紅色的“閃電”一閃而逝,穿過校道,一路飛馳。不遠處,校門正在緩緩開啟,也許是因為常年關著的原因,這校門有些老化,開啟的速度很慢。往日裡,這校門更像是一堵屏障,隱藏著這所學校的秘密。而今天,那個驅車的人第一次後悔這個曾經“英明”的決定。
速度越來越快,油門已經踩到底了,輪胎與地板瘋狂摩擦濺起了星星火花,驅車的人整個身體被死死地壓在座位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從內心蔓延,正在逐漸蠶食她的理智。
黑暗漸漸被撕開了,她看到了曙光。就要趕上了,校門也已經敞開,只要再前進一點點,她就可以拋棄這個地方,永遠地離開。
正當她露出喜悅的微笑時,現實卻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子。曙光綻放不過一絲一毫,就被一道瘦削的身影擋住了。
“啊!!”
已經無法控制的車子不顧一切地往前衝去,驅車的人在那一瞬間也失去了理智,血色佈滿她的雙瞳,尖利刺耳的喊聲從她那兩瓣紅唇間噴出。
“校長大人,急著去哪兒啊?”楊鑫楠平靜地伸出手,笑了笑,腳下的影子詭異地動了,從地面上站起來,和楊鑫楠一樣,舉著手。
吳晴死死踩著油門,那雙漸漸失去理智的瞳孔凝視著前方,倒映著黑影的臉。
車與影相撞,時間在那一刻彷彿停止了。下一瞬,校長跌落在地上,雙手舉在半空,手肘微彎,還保持著握方向班的姿勢,但那輛昂貴的跑車已經消失了。
黑影發出一聲獰笑,緩緩變成了地上的一道影子。楊鑫楠雙手插著褲兜,向校長走來,“我難得回來學校一趟,校長難道不想多和我聊聊?我是您的高徒啊!”
“你……你,要做什麼?”吳晴在地上蜷縮著,止不住地顫抖,在她眼裡,眼前這個少年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由揉搓的廢物了,當獵人與獵物地位轉換後,曾經的獵人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那當然是回來報恩的啊!”楊鑫楠揪住吳晴的領口,一甩手將她的上衣撕得粉碎,露出白嫩的肌膚。他輕輕勾起吳晴的下巴,另一隻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撫摸著。
吳晴兩頰通紅,眼神迷離,沒有一點反抗,甚至一把抓住楊鑫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很棒吧!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哪怕是我。”
吳晴紅唇微翹,笑容嫵媚酥麻,她閉上眼將自己的兩瓣紅唇送了上去,但迎接她的不是一個瘋狂熱烈的吻,而是一記耳光。
“切!為老不尊,臭婊子,還敢給我發騷?看來你是個不純潔的大人,需要改造,改造!”楊鑫楠看著倒在地上的吳晴,吐了口唾沫,冷笑著罵道。
他蹲下身子,揪住她烏黑油亮的長髮,當垃圾似地拖著走,任由身後的慘叫和哭嚎在耳邊迴響。
操場上,廝殺聲,吶喊聲震天地響,彷彿天上的雷雲落到了地上,正在轟鳴。那漫天飛舞的煙塵裡,散發出一股子血腥味兒。
待得煙塵散盡,楊鑫楠看著眼前的情景,滿意地笑了。
學生們相互扶持著站立著,身上掛著大大小小的傷,他們睜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目光在瞳孔中凝聚,逐漸變得明亮,就與天邊的太陽一樣,光芒撕裂雲層灑落。
地上,教官們橫七豎八地躺著,一身健碩的肌肉被血染紅,傷口裸露與冰冷地面摩擦,在微微發顫。
“從今天開始,這裡是我的了。”楊鑫楠向操場走去,嘴微微裂開,血色的唇和森白的牙相互映襯,像惡魔緩緩張開的巨嘴,溫煦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在他的臉上,又變得聖潔了。
學生們彎下了膝蓋,彎下了腰,跪在地上,緩緩把頭地上,磕在地面上,發出整齊劃一的震響。
吳晴捂住了臉,蜷縮在地上哭泣著,血與淚混合著在她手背上流淌,像一條條小蛇在蠕動。陽光絢爛,照耀著她性感的身材,卻在她身後映出一彎深邃的黑影。
……
一條條晶瑩的絲線在窗前交織纏繞,一張透明的紗衣隨風飄動,揚起絲絲涼意。
顏夕雙手抱住膝蓋,坐在窗前,呆呆地看著窗外。身後,張月正跪在地上收拾著散亂的書籍,臉色平靜,心裡卻充滿了無奈。
“下次進我房間,走門,好嗎?”張月說道,一想到剛才突然從窗外閃過的顏夕,他就心有餘悸,他能預判到無數人的攻擊,卻預判不了顏夕的出現,這讓他非常糟心。
顏夕沉著臉,轉過身來,一把按住張月的肩膀,“危機!大危機,我們的鏡司出現了大危機!”
張月迷糊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沉默了許久,才問道:“外敵入侵?還是我們資金不足了?”
顏夕搖了搖頭,一副絕望的表情,讓張月更加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