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給他答覆,陳老師同情心氾濫了,一改往日在學校的威風態度,滿臉是笑和我講:“於幼棠同學,老師已經瞭解你的實際情況了,我這就回去跟學校開會,你不要著急,咱們可以想辦法把學業完成,好嗎?”
我慘淡一笑說謝謝,陳老師摘下眼鏡嘆了口氣,小聲問著:“你沒有監護人了,你怎麼過日子呀,吃早飯了嗎?”
陳老師說著掏出錢包,一下子給我弄感動了,倒不至於掉眼淚,就是鼻子挺酸的。
不過家裡還有點錢,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
“陳老師你別激動,聽我說……”
我正要婉拒,衛遙突然出現了,精神狀態還可以,就是有些憔悴,她笑著開口:“謝謝這位老師的好意,於幼棠有監護人,我就是。”
病態的衛遙嗓子很啞,卻出奇的好聽,陳老師聽了猛抬起頭,神色一下變得有些恍惚,眼珠子都看直了!突然跳起來說:“你好你好你好!請問你是於幼棠的……”
“您好,我是他的……呵呵……”
衛遙勾勾嘴角笑了一下,沒回答這個問題,光是挨著我坐下了,順便把我手牽住了,握得很緊。
我已經傻了,激動的不知道說啥好了。
“冒昧的問一下,你多大年紀了。”
陳老師坐下來問,衛遙輕輕回答:“21。”
陳老師沒有震驚,衛遙實在不像歲數大的女人,說她18都有人信,而且堅信不疑。
“21歲也太小了,這不開玩笑呢麼,分明是兩個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可以照顧好幼棠,所以老師不用擔心他的學業問題,他很快會回去上課的,對麼?”
她說到最後看向我,手一下子握得好緊。
我激動壞了,緊忙衝她點頭,並且輕輕回握她一下,還不敢太使勁,怕弄疼她,最後和她商量:“一會我們吃飯吧,好嗎?”
她笑著點點頭,我這才放心。
這天往後,衛遙振作了,生活變得規律了。
雖不像從前那樣總是笑,不過她肯吃飯了,這是我最高興的。
相對安逸過了一個來月,何叔叔一個好朋友找到我倆,是個女的,濃妝豔抹的,我不認識。
這女人說何叔叔有個產業,是個託運站,挺來錢的,現在何叔叔走了,託運站沒人管理,問我有沒有意向接手,她還拿出託運站的手續讓我看,並且保證說,如果我接手,可以幫我打點一切。
我倆談的時候,衛遙就坐在邊上。
我想了一下,笑著和女人說:“這樣吧,請你先回去,我想和家人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覆。”
女人有些不理解,忽然間一笑,撲哧的一聲,挑眉問我:“家人?你還有家人麼?你指誰?她麼?”
她眯起眼看向衛遙那邊,衛遙臉色不自然了,把頭低下了。
“若是沒記錯,她還沒過門吧,結婚證都沒領吧,憑什麼找她商量,你自己不能做主麼?”
我不太高興,因為衛遙不開心了,但是這女的是何叔叔朋友,我不好發作,於是伸手示意門口:“請慢走,我會最快給你答覆。”
女人離開以後,託運站手續就在桌上,我說衛遙:“你收起來吧。”
她有些驚訝,抬頭盯著我,大眼睛亮晶晶的,沒動。
我知道她什麼想法,她覺得那個女人說的對,我一下子沒脾氣了,挑明瞭和她講:“這個託運站咱們不接,就算託運站賺錢,你也不能去管理,因為你不會,沒有經驗。”
我說的這麼直白,就是點明瞭告訴她,她不是外人,永遠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