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升,左軍都督府都督,其父乃是大明的彭城伯,官至京衛指揮使。
他有一個很特殊的親戚,那就是先皇洪熙皇帝的皇后,現如今的皇太后張氏。
這也是為什麼朱瞻壑對他這麼感興趣的原因,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那個堂兄為了讓自己死在路上,竟然連自己的親舅舅都用上了。
不過想來也是,讓張升這個當今皇帝的親舅舅去和瓦剌談判,別的不說,最起碼可信度是成倍提升的。
只不過,可能誰都沒想到吧,張升和脫歡在賀蘭山遠遠地指揮,最終還是被抓到了。
畢竟,按理來說,朱瞻壑帶的人雖然多,但多是烏斯藏都司那邊過來的步兵,騎兵雖然也有,但還是太少了。
在朱瞻壑遇襲的情況下,再加上騎兵不足,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繞道賀蘭山,將他們抓住,而且抓他們的人還不是朱瞻壑的人。
不,不是沒人知道,因為有一個人,他是知道的……
“世子殿下,或許您不相信,但若非此行前往瓦剌的人是我,您或許還不能如此順利地抓住脫歡。”
張升面無懼色,仰著頭,直直的看著朱瞻壑。
“哦?”朱瞻壑微微一愣。
這麼多年了,朱瞻壑別的本事沒學到,但是察言觀色這一點還是會一些的,他能看得出來,張升並沒有說謊。
當然了,也可能是張升隱藏的很好。
“理由。”朱瞻壑敲了敲書案,看著面前的張升。
他想看看,這個當朝皇帝的親舅舅,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在說之前,在下冒昧請求世子殿下,能否將忠義王請過來?”
張升偏了偏頭,看了看外面。
朱瞻壑聞言雖是不解,但還是招了招手。
免力帖木兒雖然是一心為了讓整個天下安定,但朱瞻壑也不能保證他是不是在路上和張升勾結了,因為這樣做對於很多人都是有好處的。
包括免力帖木兒,因為如果他和張升商量好了,把屎盆子牢牢扣死在瓦剌身上,那有些動作朱瞻壑還真不太好直接動。
“見過世子殿下。”
免力帖木兒顯然是知道朱瞻壑叫他過來幹嘛的,一進來直接就對著朱瞻壑行禮,然後伸手入懷,將一封信給掏了出來。
朱瞻壑雙眼微眯,接過了那封信,將其開啟。
……
信上的字很多,但朱瞻壑卻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因為這上面通篇就寫了一件事。
張升提前將自己前往瓦剌,要做什麼以及怎麼應對等都告訴了免力帖木兒,並且讓他出兵繞到黃河以北,他會盡量的說服瓦剌的人往南靠。
最終,張升成功了,免力帖木兒也成功了,而且還抓到了脫歡這條大魚。
唯一的問題是,張升沒有按照他們計劃中的提前離開,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抓到了。
這讓免力帖木兒有些為難,因為他們的原計劃是要張升提前逃跑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抓,免力帖木兒也不可能放他走,只能一起帶了過來。
朱瞻壑不是沒懷疑過這封信的真實性,但從墨跡、受損程度等方面來看,這封信都不像是臨時偽造的,而且除了這封信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讓朱瞻壑覺得這是可信的。
脫歡被免力帖木兒抓到了。
如果說用脫歡做籌碼,朝廷這邊肯定是很願意的,但如果是臨時勾結的,這大機率是做不到的。
一是因為如果不是能夠保證安全,馬哈木應該不會讓自己的親兒子,而且還是既定的繼承人去冒險。
二是因為免力帖木兒的行為以及行動路線。
“你是為了什麼?”朱瞻壑將信紙疊了起來,放進信封並且放入自己的懷中。
隨著朱瞻壑的示意,朱凌和朱平也解開了張升身上的繩子。
揉搓了一下自己發疼的手腕,但張升並沒有站起來,而是跪在地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