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楚雲心灰意懶,執意要走,眾將苦留不住,帳內正一片混亂之時,忽一傳令兵衝到田楚雲面前,報道:大帥,近衛軍指揮使寧典攜都督佩劍,正在帳外求見。
被傳令兵所阻,田楚雲停下了腳步,默默地站著,並不說話。
劉衛東一聽,長舒了口氣,道:“快讓寧指揮進來。”
攜林純鴻佩劍,如林純鴻親至,當寧典雙手高舉著佩劍走入帳內,除了被綁縛的田玄,眾將無不半跪行禮,就連田楚雲也緩緩地半跪在地上。
寧典回了禮,將佩劍掛在了腰間,眾人方才站起身來。
寧典見帳內氣氛大異於平日,而且還有一人被捆縛,立即驚問道:“田大帥,發生了何事?”
田楚雲苦笑著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劉衛東上前,咬著寧典的耳朵,將所發生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寧典臉色越來越難看,狠狠地瞪了竇石溫一眼,低聲嚴厲地說道:“軍情司彙報,田玄欲作亂,都督聽聞後,唯一擔心你混賬,果不其然!你幹得好事!”
寧典訓了竇石溫一頓,馬上大聲喝道:“將竇石溫拿下,送軍法司!”
竇石溫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耷拉著腦袋,任憑近衛軍將士施為。
旋即,寧典瞪了姚四亮一眼,喝道:“還不快滾,回去告訴凌指揮,令其向軍法司上自辯書!”
姚四亮唯唯諾諾,召集屬下,瞬間走得乾乾淨淨。
寧典又走到田楚雲面前,行了一個軍禮,道:“都督聽聞史可法欲借田玄一事做章後,心急如焚,就怕竇石溫衝動誤事,特令末將持佩劍趕到這裡。哪想到末將還是來晚了一步,讓大帥受委屈了。大帥大人有大量,不要與竇石溫一般計較。”
田楚雲不置可否。
寧典又拜道:“大帥,都督說,史可法派遣田玄至軍營後,定有後著,要是史可法趁機來攻,東南行營沒有了大帥,如何迎敵?大帥可不能置兩萬名將士的性命於不顧啊!”
田楚雲悚然一驚,剛才一直糾纏田玄一事,倒忘了這茬。似乎在印證寧典的話,一傳令兵進帳彙報道:二十里之外,發現敵蹤……
眾將譁然,越想越後怕,要不是寧典及時趕到,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田楚雲似乎瞬間換了個人,厲聲喝道:“慌什麼慌,所有將領,立即回營,小心戒備,敵軍見我軍有備,自然退去!”
眾將見田楚雲不提離開的話,還在履行大帥的職責,無不大喜,鬨然回應道:“諾!”
聲音大得出奇,幾乎將軍帳的頂棚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