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撇撇嘴,湊近他。於是燕三郎捉著她的細腰,帶她一起騎上巨獸,掉頭往千渡城的方向奔去。
“燕小三。”她倚在他寬闊堅實的胸膛上,“回到青雲山,我要過兩個月無所事事的清靜日子。”最近可太忙了,阿修羅也想舒坦幾天。
“好。”聲音從上方傳來,燕三郎的沉穩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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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宗在千渡城大獲全勝。
城破之後,青雲宗隊伍並沒有經歷誓死抵抗。除了一小撮頑固分子,其他千渡軍都是望風而降。
他們疲弊已久,又不想為顏慶戰死,因此“投降”這個選項真心不難。
月兒西沉時,青雲宗就開始打掃戰場、清點戰利,燕三郎也帶著鐵太傅和左茂回到了千渡城。
南城署衙已經被徵用,眾長老都聚在這裡,指令一個接一個釋出下去。
城防軍和巡守都被青雲宗子弟替換,全城最顯眼的地方都在張貼安民告示,以安民心。劉憐玉仍在忙碌,顏家在千渡城苦心經營十多年,樹大根深,她的任務就是掃除餘孽,將顏家勢力從千渡城連根拔除!
鐵太傅和左茂都是體面人,回城後就找地方沐浴更衣,要洗掉全身晦氣。燕三郎則返回南城署衙,眾長老都圍了過來:“如何?”
少年扔出那個布袋,這東西在桌上骨碌滾了兩圈。長老們都見到布袋上滲出的血跡,心裡有了譜兒,但還是要眼見為實。
徐陵光開袋,裡面的人頭呲牙咧嘴,滿眼怨毒,恰好與他打了個照面。
他退開兩步,低聲道:“是顏慶本人無疑。”
文庚心下驚駭,許久才能言語:“我還以為,你會將他帶回來受審。”
這話自然是對燕三郎說的。
“審?”少年身邊的紅衣女郎開口了,“他的罪證還不夠確鑿麼?再說,顏慶已經不是青雲宗人,只是個在逃案犯。”
前些天,文庚親口革去了顏慶的長老之位,又把他驅出山門。
燕三郎輕聲道:“顏慶冥頑不靈,屢次頑抗,被我就地正法。”
旁人也說不出什麼來。顏慶修為了得,他要是鐵了心抗爭到底,燕時初的確只有殺之一途。
杜時素的笑容裡很有兩分感慨:“燕伯爺殺伐果斷,比我們這些老東西強多了。”
顏慶再如何不是,畢竟與他們同門十餘年,人情往來不少。若是讓杜時素殺顏慶,他下不了這個手。
或許這少年已經料到他們心境,才在外頭殺掉顏慶、一了百了,讓他們不必為難。
燕三郎微微一笑:“長老們仁慈。”
這一場平叛之戰,終於以青雲宗大獲全勝告終。
最重要的是,無論青雲宗或者千渡城都沒有出現大量人員傷亡。大家今後還是一家人,少死人就少傷和氣,日子湊吧湊吧還能往一塊兒過。
那麼,接下來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得辦嘍。
文庚緩緩道:“明晨,我們得對全城平民宣講,安定民心,頒佈新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