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目光凝在卓無昭身上。
滔天的火焰中,殺意騰騰的剎那——
少年人喚出了它的名字。
也是師父給它的名字。
“沐英。”
“你到底是誰?”
妖獸的聲音顯得慎重,它的鼻子逼近卓無昭,嗅了一嗅。
“你身上有令我憎惡的氣息,但你不是那一族類。是我困在爐中時,師父新收的弟子嗎?”
不知不覺,它的語氣裡流露出一絲迫切。
“他老人家還好嗎?現在在哪兒?”
卓無昭搖了搖頭。
“我是為斬殺墮落之仙來,遇上了餘桃花和佘幽。他們提起豐五行前輩,也提起了你。”
聞言,妖獸目光一凜。
“他們說,你才是他們異化的源頭,叛師篡位,逼走豐五行前輩,並霸佔他的寶物,欲以飛燕城為起點,揚妖族聲名。”
卓無昭簡略地說過,就地坐下。
不必他再問,妖獸自有磨牙聲回應。
與他所料不差,真正與豐五行起衝突的,是餘桃花和佘幽。
豐五行最終不願與愛徒爭端,於是脫離神子會,獨自遠走。
但這口氣,沐英忍不了。
在餘桃花和佘幽搜刮過豐五行住處,拿到寶物和圖紙,準備施行鍛造計劃時,它半路殺出,奪物。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餘桃花和佘幽的功力已然超出了沐英的印象。
它且戰且退,再退不能,索性衝入熔爐。
它本不是這副模樣。
可生死一線,它硬生生讓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
在烈火中,畫地為牢。
它甚至還將豐五行談笑時提及的封妖之陣復原,天長地久,一點一點地在寶物周圍補充完善。
當然,到目前為止,那個陣術還是殘缺的,僅僅小範圍隔絕妖力。
不過藉助巖池之險,足夠讓餘桃花和佘幽無可奈何。
時光漫漫。
它都快忘記陰晴圓缺,今夕何年。
它知道餘桃花和佘幽一直在想一些不入流的辦法。
黑色物件裡的東西在變化,從劇烈到穩定。
它卻不敢鬆懈。
只要師父回來……
就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