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開山裂碑的掌勁迎上玄刀。
那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刀,卻一如之前,被刀身所觸及的氣勁皆化虛無。
幾乎是同時,旁邊的白鶴髮出了一聲破碎的哀鳴。
卓無昭的動作忽然僵硬,積攢的氣力在一瞬間隨著痛楚流失。
白鶴已然化為童子形態,就在他背後。
它雙手還在顫抖,正握著一柄鶴尾般纖細漂亮的短匕,匕身盡皆沒入卓無昭身軀。
剛才卓無昭擊而不殺,只將它丟出戰圈,但它畢竟是一隻飛鳥,輕易便借勢折回。
它本以為自己靈氣微弱,再聚不起可以傷人的飛羽,最多上去啄兩下。
但它的身體竟不受控制地化了人形。
那柄清雲鶴尾匕本來是天生我材送它防身的,它一直藏得很仔細,不到生死關頭不會輕易動用。
只是在它反應過來後,一切都無可挽回。
未盡的掌勁破空嗡鳴,迎面席捲二人。
水榭震盪。
飛揚的木葉與沙塵間,只剩下一道森寒的影,閃電般射向一派端莊的文柳句。
文柳句輕輕揮手。
寒光墜下,上面還沾著鮮紅的血跡。
玄刀已至。
“鐺”……
匕首落地的剎那,玄刀揮灑,文柳句的頭顱就此與身軀分離。
一切都快得不足一次呼吸。
文柳句的頭顱高高拋飛,但他的神色仍然鎮定。
他眼神追隨著卓無昭,又一次溫柔地笑了。
“我們會再見的,一定……
“還會——”
話音戛然而止,頭顱悶聲砸下,在地面滾了幾圈。
不用再細看,那絕不是一顆人類的頭顱,只是木頭。
文柳句整個身體也彷彿經受不住衝擊,迅速木化,四分五裂。
又是“緣木身”。
卓無昭嘆了口氣,刀尾頓地,勉強支撐著自己站穩。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得找個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