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說正事他一臉的不屑,說起這些私事來,反倒好像非常感興趣。
話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可袁渙實在搞不清楚劉表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多謝使君關懷,這些只是卑職的私事。我暫時還沒有離開,那就還是袁術的幕僚,既然身在其位,我便應該做好這些差事。」袁渙說道,「此時合兵結盟,是你我幾家最後的機會,還請劉使君慎重考慮。」
「我是漢臣,不與賊臣為伍!」劉表不屑說道,「所以你也就別再浪費口舌了。」
袁渙下意識的將手伸到了案几上,想找一口水喝。
可伸出去才反應過來,劉表壓根給他連一口水都沒有上,案几上空無一物。
他略顯尷尬的縮回了手,說道,「我家主公說,若劉使君願意合兵結盟,他願意將帝號讓與劉使君,尊劉使君為帝,他以臣子侍之。」
劉表的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一下,抬手喊道,「來人,給使者上酒!」
「喏!」
袁渙見狀,心中已經踏實了幾分。
但他並沒有急著催促劉表做決定,而是說道:「卑職此行前來,給使君帶的也就這一句話。不知使君府上還有空餘之地,容卑職暫歇兩日?」
劉表眼簾微沉,淡淡問道:「士燮有什麼說法?」
「他沒有拒絕的餘地,我家主公的態度便已經決定了一切。」袁渙說道,「南方四州,只要劉使君與我家主公站在一起說話,劉焉與士燮便沒有說話的餘地。他們也不敢拒絕,士燮在交州雖未稱帝,但做的事樁樁件件皆是僭越。」.c
「益州劉焉雖早有稱帝之意,但皇帝已收取北方諸州,僅憑他一人之力,即便是三歲稚子大概也能看的出來,他毫無勝算。我家主公也派遣了使者前往蜀地,若能說服劉焉,我南方四州合四為一,共尊使君,未嘗沒有勝算。」
劉表沒有表態,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對下人吩咐道,「來人,給使者收拾一間靜室出來,使者但有所需,不可推諉。」
袁渙心中大定,拱手說道:「卑職謝過使君盛情款待。」
雖然他到現在連一口水都還沒有喝上。
送走了袁渙之後,劉表換了一身衣服,喚上蔡瑁,點了百十親兵,一起出了城府。
一行人乘坐舟船到了峴山之南,沔水中的魚梁洲上。
島上有一個不大的村落,居住的百姓不過七八戶。
劉表命親兵在岸邊相候,他和蔡瑁二人親自帶上準備的禮物,熟門熟路的進了村子。
「龐公可在?」劉表在一處籬笆牆外停下了腳步,墊著腳朝裡面看著,大聲喊道。
一個不過七八歲左右的孩童,聽到聲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你……是誰啊?」
「龐公故友!」劉表笑道。
「我家大人在江中釣魚,故友你是在家中坐,還是去江中等?」孩童有些緊張,說話直大喘氣,一雙小手更是無處安放的把四周都給劉表指了個遍。
劉表駐足想了想說道,「若是方便,我可以在家中等!」
「奧,那那那那……故友請進吧。」孩童不安的問道,「我要不要為故友準備黍飯?」
劉表笑了起來,故意開玩笑問道,「你會做?」
孩童搖頭,「我
不會!」
「但我家大人交代了,有客至,當備上黍飯以做照應。我想故友應該會做,可以教我。」
劉表笑著搖頭,「那你可猜錯了,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