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心事重重的剛回到府邸,便有下人上前來報。
「家主,偏廳有客人相候,自稱來自淮南。」
劉表一聽淮南,就知道是誰的人了,他說道:「請他吃一頓酒,就讓他回去!」
「喏!」
「等等,我去見一見。」不打算跟袁術有什麼牽扯的劉表,想了想卻忽然又有些興趣。
他比較好奇袁術到底要說些什麼。
偏廳裡,一名敦實的中年儒士目不斜視的正襟危坐著。
看到劉表進門,他立馬起身行禮,「卑職袁渙見過劉使君。」
「我現在只是一閒雲野鶴的鄉下老人,不是什麼劉使君,你要找的劉使君,此刻正在府衙外盯著匠工修繕大門,你此刻過去便能看的見。」劉表拂袖說道。
袁渙乾笑一聲,說道:「哪怕使君您已經從荊州刺史的任上離開,可您依舊是荊州最名副其實的刺史,劉備空有其名罷了,這荊州還不是使君您說了算。」
劉表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厲聲喝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袁術看來真的是無人可用了,竟然派遣你這樣的豎子來當使者!」
袁渙面帶淡笑,告罪道,「還請使君勿怪,卑職為使者是代我家主公與劉使君商談切中要害之事,自然要據實而論。說假話,並不能對我們雙方有任何的幫助。」
「若荊州的實權掌控在劉備的手中,我今日該見的才確實是劉備!」
劉表冷哼一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著袁渙,嘲諷說道:「袁術已經背棄了國家和社稷稱帝,他還能找我做什麼?」
袁渙說道:「朝廷發兵十萬南下,征討荊州,難道在使君眼裡是小事?」
「我投降,自然是小事!」劉表哼了一聲,說道。
袁渙:……
「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袁渙乾笑說道,「只是使君就真的不擔憂嗎?您自請乞骸骨,已經是向朝廷俯首歸順了,可雒陽城中的那位皇帝似乎依舊沒打算放過使君,依舊發兵十萬。十萬大軍,何其強盛,據聞朝廷攻取冀州,都沒有調集十萬兵馬。」
「皇帝現在是在鄴城,而且朝廷現在兵多。」劉表說道。
袁渙輕笑,淡淡說道:「使君又何必在這些事情上跟我抬槓?皇帝是在雒陽還是在鄴城都不是緊要之事。緊要的是,皇帝似乎完全沒打算放過您這位已經自請乞骸骨的宗室重臣,卑職實在是為使君感到擔憂,不知使君有沒有試過向朝廷再度歸順,能不能讓這十萬大軍停下腳步?」
劉表眉眼一沉,忽然間覺得這好像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還是直說你的來意吧。」劉表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處心積慮的為我考慮,在我眼中看來就像是一個試圖說服巨人的跳樑小醜,你當我荊州無人才嗎?」
幾乎是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頓,但袁渙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禮貌的笑意。
「我家主公想與劉使君聯手,北攻冀州。」袁渙正色說道。
劉表怔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袁術他是瘋了不成?北攻冀州,以卵擊石,找死去嗎?」
「天下大勢逆轉,這是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袁渙依舊剋制著,鎮定的給劉表解釋道,「我家主公在冀州的眼線傳來訊息,朝廷這一次是真的大動了干戈,同時發兵四路,分別攻打遼東、益州和荊州。」
「這四路大軍,朝廷幾乎是謀臣武將盡出,皇帝行在所在的鄴城,反而空虛了下來。你我兩方,外加交州士燮,若可湊起十五萬大軍,便有極大的勝算。」
「不幹!」劉表非常乾脆的說道,「勞資早就已經不是荊州刺史了,荊州的死活
跟我沒什麼關係,這些話你應該去找劉備說。還有,你怎麼還稱呼袁紹主公,你現在應該稱呼他陛下!」
袁渙平靜說道:「袁術稱帝之事我不會認,我只是暫時是他的幕僚扈從。」
「既然你都已經準備離開袁術,你為什麼還要給他當說客?」劉表頗為好奇的問道。
袁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