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惦記一個死人是不應該的。那就這樣吧,使者以這幾人便可。”劉辯說道。
其實他剛剛能記起,並點到馮芳跟馮芳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哪怕他是西園八校尉之一。
除了曹操、袁紹、淳于瓊,劉辯也記不得其他的校尉是誰。
而之所以能記起馮芳,只因他的老丈人是曹節。
……
在朝廷確定了基本的方向之後,這在枯樹枝頭新生的朝廷便開始了全力的運轉。
段煨、張濟率先鋒大軍約八千人,在次日便從顯陽苑的大營開拔。
先鋒大軍所擔負的一個最為重要的責任,便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他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令道路暢通。
大軍在行至中牟的時候,張濟找到了段煨,“該怎麼做,拿個章程!”
段煨正在親自指揮將士伐木,以充實道路兩側的基石,聞言說道:“還能有個什麼章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不想再東奔西逃了,沒意義。”
“朝廷好不容易給了你我一條重新為人的道路,當珍惜。”
“更何況,這些時日你也看的足夠清楚了,而今的朝廷已不是你我曾經所聽聞的那般模樣了。雖說不是兵強馬壯,氣勢如虹,但滅你我不過揮手間,又何必再挑起紛亂呢?”
張濟憤然甩袖,喝道:“可你也看到了,朝廷這分明就是想讓你我去送死!”
“陛下心胸如此狹隘,你覺得他會在乎你這可憐巴巴的忠心嗎?”
“表面上以你我為先鋒,可跟在咱們身後的大軍算怎麼回事,步騎兩萬大軍啊,就趟著我們開好的大路,優哉遊哉的過來了。這叫兄弟們怎麼看?他們心裡你覺得會平衡嗎?”
“我等說白了,也就是被徵發的民夫!乾的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段煨目光幽幽的看著張濟,“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陛下就在等著你我造反呢?”
張濟愣了愣,忽然冷笑了起來,“打我肯定是打不過,但難道我還跑不了嗎?從此地向前,可就到陳留了。”
“我會攔著你!”段煨平靜說道。
張濟怔住了,面色漸漸變得陰沉,他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要攔我?”
段煨點了點頭,“我會!”
張濟狠狠一咬牙,手指指著段煨陰狠說道:“原來如此啊。小心你這所謂的忠心給你留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你確實能攔得住我,攔吧,踏馬的勞資隨意了,等你死了我再走,老雜毛。”
段煨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不會做那冒險之事。”
“捱過眼前的困頓,也許就是大道坦途,你我現在在開路,我們的前途也需要我們自己開路。”
張濟轉身大步離開,一邊吼道:“勞資只信我手中的長槍!”
“無謀匹夫!”段煨嗤笑一聲,繼續指揮將士伐木。
在他看來,這更像是皇帝的試探,而不是真正的折辱。
但就算是折辱,他也能忍。
敗軍降將,哪來的那麼多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