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綠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日子怎麼就一去不復返了呢?
時間太瘦,指縫太寬,落葉不知秋去,一雪方知冬深。
寧可卿一家人死絕的那一年,時間到了2006年,這一年的屈露露18歲,正是如花似玉的最美年華。
蛇的眼睛往往都很光亮,尤其是在盯著獵物時,它的眼神有溫和、鎮定,也有隱隱的邪惡、陰險和兇殘,甚至還會泛著綠光。
當聞忠看屈露露的眼神猶如一條吐著信子的蟒蛇在盯著自己的獵物時,屈露露立即意識到屬於她的危險終於如期而至。
對於聞忠而言,當他認為這個別墅裡的人繼續活著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和意義時,就會毫不猶豫地讓這個人「消失」。當然,他從來不需要親自動手。
屈露露存在的意義,起初在更大程度上是作為屈正罡的人質。但屈正罡死後,屈露露立即向聞忠提出來,果果如果一直都有她的照顧,比只有陳懷安一個人照顧要方便得多。
聞忠立即聽懂了她的潛臺詞:陳懷安是果果的親生母親,如果要以果果作為人質,當然不讓陳懷安親自照顧果果更為合適。
於是,反應過來的聞忠立即剝奪了陳懷安照顧果果的權利,轉而安排屈露露一個人照顧果果,不再讓她們二人輪流照顧。
就這樣,屈露露暫時給自己爭取到了在聞忠眼裡的「價值和意義」。
隨著小彩的到來和小明的出生,屈露露的這一「價值和意義」似乎更明顯了。
現在,小彩和小明都死了,果果的年齡也在不斷增大,其獨立生活的能力也只會越來越強,屈露露存在的作用卻與之成反比,正在變得越來越小,並且遲早會等於零。
因此,當屈露露敏銳地發現聞忠看自己的眼神明顯不對勁時,她就意識到必須再次讓聞忠認為她還有存在的價值。
於是,屈露露立即向聞忠表示,她可以幫聞忠往別墅裡「帶人」進來。
聞忠一時間被勾起興趣,要她說得再詳細點。
屈露露便委婉指出,聞忠往別墅「帶人」的速度實在稱不上快,究其原因,就在於他是「男追女,隔重山」。這決定了聞忠在前期不得不投入大量時間精力和金錢,並且還不一定能一追一個準。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種男女之間的事,向來就沒有誰能保證百分百都能成功。
聞忠曾花了兩年時間和一個女性約會,對方是離異,帶著一個小孩,在保險公司上班。
眼見到了生米煮成熟飯,可以繼寧可卿之後,將她騙進別墅來「住」的地步,該名女性卻突然向聞忠提出分手。
聞忠不解,追問原因。
該名女子以實情相告:你聞忠明明已婚,居然還好意思舔著個臉問我為啥不和你好了?
聞忠嘴上不承認,心裡卻十分詫異,自己和寧可卿仍未辦理離婚登記,但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
女子繼續破口大罵,你個臭不要臉的,別裝了,我有個堂哥在公安局上班,聽說我要搬去和你同居,就在電腦裡面查了一下你,結果發現你是已婚,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聞忠啞口無言,當即決定和這名女子終斷聯絡,原因當然不是因為他對自己隱瞞了婚史的行為感到無比羞愧,而是女子那名在公安局上班的堂哥讓他十分忌憚。
當然,「廣撒網,多養魚」才是聞忠的一貫作風,吊死在一棵樹上這樣的二百五行為,壓根兒就和聞忠的人設氣質不搭邊。
無論何時,聞忠同時交往的女性始終保持在5個人左右,再多了他會忙不過來。一般情況下,他都會隔一兩天就和不同的女性約會,然後贈送
各種昂貴的包包、手錶、首飾。為了講排場,他的約會地點往往消費頗高,有時候甚至會包下整間餐廳。
當然,聞忠這麼鋪張的原因,與他給自己打造的人設身份密不可分:青年企業家。這也是他的種子公司一直要死不活地經營著,卻始終不被關張的原因。
既然是企業家,名下連家公司都沒有就實在說不過去了。至於公司是否盈利,只要他自己不說,和他約會的那些女性肯定就不會知道。
他同時交往這麼多的女性,不單單只是生理需要,更多的是在撒網尋找「馴化物件」。
毫無疑問,每一次成功帶回一個「馴化物件」,都需要長期的前期投入。
幾乎就在上述這名女性和聞忠分手後沒幾天,在和一名鄒姓女士約會時,突然有幾個男人竄進酒店房間,不分青紅皂白就逮住聞忠一頓猛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