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山腳的牢房裡。”士兵的臉孔溢滿了汗水。他要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祝融呢?”
“不知道……”士兵搖了搖頭,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似乎認為自己不能滿足這些人的好奇心,而會被殺死一樣,他感到身體內的血液像是倒流了。
“你們最好早點走,這裡很多人在巡邏。”他馬上說道,這是一個示好的訊號。可是雪月卻不認為這個人有活下去的價值,以極其冷酷的視線落在士兵的臉孔上。
她拿出一把匕首。士兵驚懼地瞪大了眼睛。可惜,龐統上前猛地一腳掃在了他的側臉上,他直接昏倒了過去。
“最乾淨利落的方法就是把他殺掉,否則會給我們帶來危險。”像是對自己的殺手專業進行課程描述似的,雪月一字不差的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我知道,以往我也是這個想法。可是我覺得無辜的人還是不要捲進來為好。這些人不是站在哪一方的勢力的一份子,而是搖擺中的局勢跟隨者罷了。”
龐統起身,迅速躍到一處矮牆上,又飛身落到了屋頂。雪月冷酷地說道:“兩個人都殺了,這個有什麼理由活下去。記住,我都是為了你。”手中鏢激射而出,沒入了士兵的腦門裡。這個剛剛還睡著的兵,停止了呼吸。
兩人在屋頂上疾馳,速度極快,不時有人發覺高處的異樣,卻沒能看透黑暗,只覺得是有影子在挪動,或許是貓,或許是其他的東西,他們這麼想著,馬上就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龐統蹲在路邊,從牆邊探出腦袋,看到了一處石堡似的建築。很明顯外面那麼多士兵不會是吃素的,裡面關著重要的人。而且門外的牆壁上竟然沒有窗戶,更讓龐統確信這裡就是牢房。但是面對為數十六人的守備力量,已經火光的閃爍,他們不能堂而皇之的就走過去。
可已經把剛剛被殺者的衣服換在自己身上的龐統闊步而出。他垂面弓著身子,看上去就像個沒精神的病人。
守衛們看到了他,倒也沒在意。
“孟獲怎麼樣?”他的聲音很沙啞,若不是仔細聽,都聽不清楚。
一個持槍靠在門邊的牆上計程車兵隨意地說道:“不吃飯啊,還能怎麼樣?”
“他們讓我來勸服他,最好他能爽快的讓位。”龐統繼續說道。
“怎麼可能?”一側計程車兵皺眉道。“他是在等死罷了,真不知道……”
“少說點。”有人提醒道。
龐統不再管他們,推開厚重的門扉,內裡悶熱的空氣撲面而來,裡面的火光充裕。他走了進去,兩側的木柱的深處都關押著犯人。有些人身穿手勢都是金器、玉鐲之類的,一看都不是普通人。他的視線不斷掃過這些人,進行著判斷。最終在一個肥壯身軀的男人的牢籠處停下了。因為他被用最多的鎖鏈纏住了身子。顯然是這些人中對於掌權者而言是最危險的一個男人。
“開啟。”龐統對著一臉漠然的守衛說道。“我是來傳話的。”
守衛慢吞吞地把鑰匙插到了孔中一轉。門開後,龐統走了進去,在赤腳盤坐的男人的身前站定。
“沒辦法,這是你最後一天,已經決定要殺了你。”臉孔似乎埋入陰影之中的龐統的話語冷冰冰的。
孟獲大笑了起來,肥厚的嘴唇顯出深紅的顏色。他的臉孔浮腫,顯然被人打中了幾下。抬起一隻青黑色發腫的眼睛。
“這麼急嗎?”
“是啊,你活著不是什麼好事。”
“長老都已經倒戈了?這些叛徒。”孟獲的言語中只有輕蔑和怨念。
“起來,該上路了。”龐統就像在為他判處死刑。
“切。”孟獲起身道:“我堂堂孟獲,竟然被親兄弟背叛,可笑!”
他身上鎖鏈因為抖動發出金屬的摩擦碰撞聲。可是他駐足不動,儼然一副反抗的態度。但是他的雙手被往後綁縛,上半身幾乎是沒入了金屬鎖鏈的包圍網中。他無論如何都沒有了強橫的手段。
龐統朝他微微地抬起頭,露出了一抹邪異的微笑。孟獲見之一顫,讀出了笑容中的意思。他闊步而出。
“我死了,也要做鬼回來吃了你們!”
他的聲音在整個牢房內激盪著。那些聽到此言的權勢者都驚懼地顫抖了起來,連孟獲都不能倖免,他們又會有什麼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