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這裡主事,我可不是什麼入侵者啊。我是仁族的使者,為了和虎越族交好才來山上的。我長途跋涉就為了受到你們這裡禮遇嗎?太不禮貌了吧。”
在他說完這番話後,周圍的那些人的敵意放下了不少。龐統從他們減弱的被刃魔稱之為殺氣的東西中感知了這一點。他更自信的開始說道:“兩軍交戰都不殺來使,何況我是個友好的來使,你們就用這些老虎來招待我?
有人踩著樹葉走了過來,如此明顯的聲音,就連沐牛就應該能夠聽到的。但現在這個小子已經怕得要死,恐懼充塞了他耳膜,敲打著他的腦袋,哪裡還能聽到什麼聲音。
“是男人的就站起來啊,像什麼樣子。”
龐統看著他,露出了不滿的情緒。在他認為,和他一同上山的沐牛至少是自己的同夥,竟然以這樣的表態來充當自己的夥伴實在太丟人了。
“你倒是還有閒心亂說話。”一把銀鈴般好聽的聲音。龐統尋聲望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豐滿女人。她具有古銅色的面板,身著無袖皮甲,且這皮甲只圍著膨脹得如同要爆掉的胸部,而下面是細細的腹部和腰部。下身用一塊簡單的用扭緊一類的束縛物勒著的布料遮著,臀部在她的走動著富有彈性的扭著。她的手中是一把在弓背鑲入鐵條的鐵脊弓,增加了射程和威力。正因為如此,這女人才會驚歎為何龐統會躲過那次攻擊,但是最終她在自己的心中埋下的卻是“僥倖”兩字。
“喲,真漂亮。”
龐統抱胸一副若無其事的姿態,大膽的上下打量了瞳孔中的高挑女子。
女子古銅色的面板內明顯泛起了紅潮,怒目如桂圓,手中的鐵脊工舉起,往背後掛著的長圓桶內拔出了一支羽箭。她彎弓搭箭,一副要殺了仇人似的面容。
“等等!”
一把男聲在他的後方響起。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胸肌發達,身體似乎是呈倒三角形的。他把女人的手臂按了下去。
“不可殺使者。”
“這人極其無理。”
“大姐,我誇你呢,怎麼能說我是無理呢,真實讓我心碎啊。”龐統油嘴滑舌了起來,口頭上的戰爭他太有自信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補充一句。“事關重大,還請讓見族長一面。”
周圍的空間中的那些暗影一直保持著觀望的態度。而那個女子似乎有著一定的分量,那個男子的分量更重。
“我是族長虎佬的兒子虎雲。你若是使者就跟我走一趟。”
男子走近,老虎開始往後退卻,鬆開包圍圈。這些大傢伙讓龐統看得目瞪口呆,它們就像是有靈性似的,能夠感受到虎越族人不同時間對自己的不同態度,而讓它們有所準備和行動。龐統的心中有一個假設:“越野性的生物越能感知人身上的善意與惡意吧。”
“終於找到一個明理人了。”龐統假裝嘆了口氣,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忽然從四周走過來不少人,都是和男子一樣身穿著簡單的無袖棕色皮甲。其中有個人指了指在地面上坐著如同安靜的觀眾似的沐牛。
“那個沐提族的人怎麼辦?”
“哦,是我朋友啊!”龐統嚷聲道:“他剛剛帶我上山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沒有啊!他逼我的!”沐牛從地面上彈跳而起。龐統震驚了,他所聽到的是連貫的聲音,莫非這小子一直在裝蒜?那個演技好的有點過分了,要是在外來龐統所處的那個時空裡,鐵定是能拿個影帝的。不過龐統現在對這小子沒有半點好感了,他最討厭那些欺騙他的人。
“是他帶我來的。”他道。表情平靜。
“不……不……不是!”
忽然的,雙手在胸前不斷搖晃的沐牛又變成結巴,兩者的轉換間是那麼的自然,似乎看不出有什麼假裝的破綻。
有點摸不著頭腦的龐統凝視著他。而那個自稱是虎越族族長兒子的男人皺眉道:“沐提族可是我保護的物件,怎麼能隨便帶外人上山,這是有違同盟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