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相有心了!”梁帝被崔公公扶著坐回了龍椅,平復了下心情說道。
蔡權看了看被韓汝勳制服在地上不住抽泣的鐘霖,問道:“這不是鍾大人麼?”
“回蔡相,鍾大人此刻失了心智,方才想要攻擊成大人”韓汝勳簡單將事情解釋。
“老臣在進宮的路途中聽聞鍾大人的府邸著了火,難不成是因為此事而.......”
“哼!要是家眷都死於火災那才是便宜了他們了!”梁帝不解氣的說道:“成博彬,鬍子銘,你二人可認罪?”
成博彬的脖子處已經有了明顯的掐痕,此刻還未完全恢復神智,有些木然的看著梁帝,而鬍子銘則是繼續喊冤。
“夠了!朕不想再看到你們這些朝廷敗類!”
“皇上,可是因為今日仕子撕皇榜之事?”
“撕皇榜只是引子而已,這其中牽扯的可是此次京試會考的舞弊大案!蔡相來得正好,朕此次非要徹查到底不可!”
“皇上,依老臣所見,不妨先將有關人等收監,交由大理寺和督察院處理!”
“嗯,就依蔡相了!”
“皇上,老臣還以為此事牽扯麵太廣,僅僅大理寺和督察院只怕是力有不逮,不如同時委派一名皇子,這樣一來也能讓眾人信服。”
“還是蔡相思慮周全,那就將此案交由太子吧!”
太子沒想到此刻會突然將案件交給自己,慌張出列“兒臣......兒臣遵旨。”
梁帝揉了揉太陽穴,顯然已經疲倦了,畢竟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時辰“就按照蔡相說的辦,所有人等統統交由大理寺收監,所有上榜的仕子都不準離開京城,尤其是三甲之列的更要嚴密監視,著雷啟威、孫杭海回府閉足自省,沒有朕的允許不得任何人出入!襄王、陵王也先行回王府,此案交由太子和蔡相全權處理。”
兩個時辰的站立對豫王這樣行伍出身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麼,當回到府邸的時候已是深夜,豫王依然覺得很累,不是身體的累,而是心累。
豫王剛剛在書房內坐下,張伯便端著一個瓷碗走了進來“殿下,想來沒有用膳吧,賤內特意熬了點翡翠粥。”
豫王伸手接過還溫熱的翡翠粥,靠近聞了聞,笑著說道:“真香,與我而言,王嫂的手藝勝過宮廷御廚呢!”
“殿下取笑了,快趁熱喝吧!”張叔慈祥地笑著,眼神專注地看著豫王將粥喝完,這一幕彷彿就是父親看著兒子般的溫馨。
“殿下,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我還得將軍務信件都看完,張叔,您先休息去吧”,說罷,豫王就開始翻開整齊地碼放在書桌上的信件。
張叔端起碗,並未再做更多的勸慰,轉身離開了書房,臨走時非常小心的關上門,生怕聲音太大打擾到豫王。
其實不僅是豫王無睡意,此時在豫王府內,宣韶寧和江維楨也正坐在庭院中帝櫻樹下。
“若是那些仕子所說都是真的,只怕該是一起科舉舞弊大案了”兩人沉默了很久,還是江維楨首先打破沉默。
“我相信清遠、少吟還有江兄定然不會和舞弊搭邊!”宣韶寧並沒有看著江維楨說話,而是一直抬著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雖然此時的明月已經有大半都被烏雲遮住了。
“多謝賢弟的信任!”江維楨似乎被宣韶寧感動,“我出身貧寒,行得正、坐得直,無愧於本心,更不怕朝廷徹查。”
“有江兄這句話就夠了”宣韶寧收回了目光,兩人之後再無對話。
冷月齋
“要說如今最大的事兒,那可是非科舉舞弊案莫屬了!”蘇淺看了看樓下的人來人往、議論紛紛。
“不管如何,我相信清遠、少吟!”坐在蘇淺對面的是趙可心,“蘇淺,你爹作為京城大富,訊息應該不少吧?”
“我們蘇家只做生意,不涉朝政。說到訊息,你只怕還是問韶寧吧?”蘇淺和趙可心同時看向了宣韶寧,然而後者此刻眼神空洞發著呆。
“怎麼,今日的菜餚都不可口啊?”戚婉彤婀娜地走進了雅間,看著桌上幾乎未動的菜餚,坐在了宣韶寧身邊“若是不可口,我這就讓廚子重新做。”
“哎,婉彤姐,你這是明知故問,如今哪有心情吃飯啊......”趙可心將手邊的竹筷又向外推了推。
“就算我們不吃不喝也幫不到他倆任何的忙,只要清遠和少吟自身是青白的,那就沒什麼可以擔心的。”
“婉彤說得沒錯!”宣韶寧突然回過了神,拿起了竹筷,夾了一塊糕點放進了自己的小碟子裡,“豫王殿下曾言及京試會考的考官在接受大理寺和督察院調查,只要是榜上有名的仕子都被京兆尹派人看管,就連襄王、陵王也都被禁足,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身為豫王的貼身侍衛,很多事不能隨便說,我們都懂,只是關心則亂,我這兒訊息倒是也有。”戚婉彤端起酒壺給宣韶寧和蘇淺都斟滿,“清遠的爹是大理寺少卿,但是要避嫌,如今父子二人都留在府中不得外出。”
“這我也聽說了,這大理寺卿是林堃,聽聞此人也算是剛正不阿,想來能明辨是非了!”蘇淺喝了一口杯中酒,也許是對自己所知的放心,眉頭也是舒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