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宣韶寧趕到指揮部時已經過了午膳的時間,豫王正同耿彥在商討,宣韶寧不敢打擾便在門外靜靜等著,這一等可是足足半個時辰,他唯一擔心的是懷中的這些茶湯會涼掉。
終於宣韶寧聽見房門開啟的聲音,他急忙跑上前去,正巧撞見了走出來的耿彥。
“指揮使!”宣韶寧不由分說的將一個葫蘆遞給了耿彥。
“這是什麼?”耿彥有些意外的捧著葫蘆左看右看,調侃道:“軍中可不能飲酒啊,宣校尉你不會不知道啊?”
“指揮使,若是酒我也不會拿來給您了。這是胭脂新煮的茶湯,用的三味草藥,喝下去能驅趕寒涼、溫潤身子、舒筋活絡。”
“嚯,還有此等好事!”豫王從屋內走出來問道:“可有我的份兒啊?”
“當然啦!”宣韶寧將一個葫蘆遞給豫王,還是不忘說明“這是胭脂新煮的茶湯.......”
“好啦,你方才說的我都聽見啦,不用再重複一遍了。既然是胭脂的手藝,那我肯定要好好嚐嚐了。”
豫王接過葫蘆也是猛喝了幾口,方才道:“味道不錯啊,不說這療效了,就說這甜甜的口感也足夠對得起胭脂的一番苦心了。”
“是啊,胭脂治療照料傷員們也是盡心盡力,好在有她在,她號召了一些城內的百姓一同幫忙,傷員們才得到悉心的照料。”
“胭脂的好,我們都看到了,對了,這茶湯可能分給將士們?”
“回稟大將軍,草藥太少了,能煮的茶湯就這些了。”
宣韶寧將懷中的最後三個葫蘆遞給豫王,說道:“其中一個葫蘆是我喝過的,裡面還有一半。”
“城內供應已經到了絕境了,這點也是我最為擔心的。”豫王推開了宣韶寧遞過來的葫蘆,“敵人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困死我們,先是燒燬糧倉,接著就是現在的了,圍困安州城,想讓我們不戰自潰。”
“大將軍,閔州和宿州依舊沒有任何訊息麼?”宣韶寧焦急的問道。
耿彥給了回答“早在三日前就已經放出了訊號,可是直到如今洮水對岸都沒有任何動靜。”
“如何?”
“我們分析,下唐並未佔據安州,大軍也沒能度過安州繞道去攻打閔州和宿州,那麼這就說明,這兩州還在我大梁的手上,他們之所以不出兵救援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要我們活著回到國都。”
聽完了耿彥的話,宣韶寧瞪大了眼睛,就算不能夠並肩作戰,至少也要施以援手啊,一旦安州城破,對閔州和宿州來說不是好事啊,下唐和西涼的兵鋒直指兩州,就憑兩州現有的兵力只怕是難以抵擋的,一旦城池被佔,不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豫王看著宣韶寧愁眉不展,他反而灑脫的過來拍拍這名青年軍官的肩膀,“朝廷中的複雜往往會超出人們的想象,為今之計,我們不是要去揪出是誰在拖後腿,而是想想如何守住安州城同時將城內的訊息傳遞出去。”
“北門也被圍困了麼?”宣韶寧記得前一晚自己就是從北門進入安州城的。
“是的,昨晚聯軍沒有發動進攻,但是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完成對安州城的四面圍困,如今整座城池之外都是下唐和西涼的軍隊駐紮,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傳出訊息。”
“大將軍,我願意........”
豫王直接打斷了宣韶寧的話,他很清楚這個人想要說什麼,可是他不想讓其就這麼去送死,他必須要做好萬全的計劃,城內每一名梁朝將士的命都是豫王珍視的,不能再隨意去死了。
“寒刀衛如今就剩你們三個了,不可再隨意冒險。現在外頭依舊在下雪,這樣的天氣對下唐和西涼來說也是不利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司機尋找機會。”豫王對宣韶寧說道:“當前我們最需要解決的就是糧草問題,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