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堆之上插著一排又一排的十字木架。
毫無疑問,這都是前方的那個孩子做的。
“不只父母,你連強盜的屍體也埋葬了嗎?”
比古清十郎一步一步接近心太。
此時的心太只是用著很平淡的語氣回應道:“不是父母,是人販子,我父母去年因霍亂死了,但無論是強盜還是人販子,死後就只是具屍體罷了。”
比古清十郎看了眼不同於其它墳堆的三顆石頭。
“那些石頭是?”
“霞姐姐,茜姐姐,櫻姐姐。”
心太輕聲念著三人的名字。
“我們認識才不過一天而已,但因為只有我一個男孩子,所以我覺得即使拼了命,也一定要保護她們,但是卻是她們舍保護我,說‘請放過這孩子’,因為我只是有一個小孩子…”
“所以…我想至少該找些好點的石頭,當做她們的墓碑,最後卻只找到這些,連花都沒有…”
心太充滿自責的聲音,讓不少人為之心碎。
不過,眾人這才意識到。
恐怕,這些原因才是比古清十郎收他為徒的原因。
比古清十郎在聽到這些話後,果然有了新的舉動。
他取出腰間的酒壺,將酒水分別淋在三顆石頭上。
“連美酒都沒嘗過便歸天,實屬不幸,這些就算作我給她們的祭品吧。”
“謝謝,請問…”
心太這才偏過頭,看向昨晚這個在強盜刀下,救出自己的人。
“我叫比古清十郎,略懂一點劍術。”
“劍?”
“孩子,你不僅保護不了自己所珍視之人,還被託付了她們三人的命,透過稚嫩的雙手,想必你已經感受過屍體的沉重,但這與你揹負的命相比,根本不算什麼,活下去,變得更強,那已經變成了你的責任。”
比古清十郎鄭重地說道:“為了貫徹自己的信念,以及保護所珍視之人,就必須變得強大,為了令自己活下去,為了保護所珍視之人,你明白嗎?”
“為了保護所珍視之人…”
心太唸叨著從比古清十郎剛才說出的話語。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心太。”
“太柔弱了,不適合劍客,從今開始,你就叫劍心吧。”
“劍…心…”
殘陽如血一般映照著銀幕上的兩人。
師父比古清十郎的回憶到這裡已經快要走向完結。
觀眾們早已無心去吐槽比古清十郎對於自己‘略懂一點劍術’的自稱。
他們的耳邊,現在只有一句話在回。
“我要將我的畢生絕學,傳授於你!”
本來不是一句很煽的話,但配合在從悲傷中逐漸點燃的,眾人的心也逐漸跟著澎湃起來,一股濃烈的史詩感頓時油然而生。
這才是浪客,或者說劍客該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