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棠用力啜泣著,“表哥你忘了嗎?之前我告訴你在夢境裡面我爸媽跟我說,如果我再找不到他們的話,他們就沒命了。”
我無奈地抓了抓後腦勺,深深地嘆了口氣,“海棠這樣吧,我還是帶你過去一下,那具屍骨到底跟你母親有沒有關係,還是讓你去親自做個見證比較好,至於夢境裡面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了。”
王海棠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停止了哭泣,頓了許久才問道,“表哥,你答應帶我過去了嗎?”
“是,明天早上大概9點出發,你回去休息吧,別再胡思亂想的了。”
我又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她這才接過去擦了擦眼淚,“表哥對不起,我情緒又失控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控制。”
“沒什麼,關鍵是你自己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心理負擔。”
我回到房間裡給羅飛打過去電話,問他是否可以把王海棠一起帶過來。
羅飛沒有思考就很爽快的說道,“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你就帶上她,倒也沒什麼。”
“不會違反你們的規定就好。”
“談不上違反規定這種說法,我們也需要找DNA跟這具屍骨作對比對。”
跟羅飛談好,我掛了電話收拾一下東西也躺到床上去了。
其實我們這一趟過去,只能是對於那具屍骨的身份做一下確定,它是否跟王海棠的母親有關係,如果有關係,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調查的價值。
時間太久了,惡魔只是把她的屍體扔在那裡,任由它腐爛掉,惡魔是不會守在旁邊的,對於它們來說一具屍體就像一張廢紙一樣,毫無任何利用的價值。
更何況在夢境裡王海棠的父母向王海棠傳達的意思,他們所在的地方則是在疑似環良縣的地方,而不是在距離他們打工附近的那座山上。
早上起來我給薛夏夏發了條微信,大致的說了一下我要帶王海棠去外地配合調查,告訴她這幾天不用過來給她做心理輔導。
9點多我們正式出發,我開車過去,距離那裡也就三個多小時車程。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薛夏夏回了微信,我瞄了一眼,“好的,那你路上小心”,就這麼簡單了一句。
她其實是一個很明事理的人,知道我現在在趕著去外地,所以她也就沒必要打電話來囉嗦半天詢問具體的情況。
我內心再一次確認了一下,好像這樣的女孩子對於我來說是有很大吸引力的,至少吧,她會讓我覺得很踏實。
我放了很輕鬆的音樂,想要讓王海棠的情緒平靜一些。
她一直閉著眼睛靠著座位,也不知道她是在睡覺還是隻是閉上眼睛想事情,我也沒有打擾她。
快要到達的時候,她忽然睜開眼睛伸手拍了我肩膀一下。
“怎麼了海棠,你不睡了嗎?”我微笑著問道。
“如果那具屍骨真的是我媽媽的,我可以把她帶回來火化掉,埋到老家的祖墳裡吧?”王海棠的眼睛紅紅的,估計剛才她就在思考這些事情,或許還偷偷的哭過,只是我沒發現而已。
我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那當然,你有權利安置他們的屍骨,只不過要按照流程辦完手續。”
王海棠閉上眼睛用力地吸了口氣,幽幽的問道,“表哥你說,葉落歸根,我將我媽的屍骨帶回去,那她的靈魂也會跟隨我回到老家去嗎?我不希望她在外面孤零零的漂流浪蕩,做一隻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我猶豫了一下,微笑著說道,“先去看結果吧,現在先不要想這些。”
王海棠也沒有繼續追問,閉上了眼睛。
趕到當地的派出所,羅飛親自來接我們,他還很親切的跟王海棠聊了幾句,王海棠也很禮貌的回答。
羅飛帶著我們到了太平間裡,他拉開白布之前回頭對王海棠說道,“你確定你要看嗎,會不會讓你做噩夢?”
王海棠木然的搖搖頭,“沒有什麼比在夢境裡夢見我父母,卻不能去找他們的夢更加可怕了,我不怕,羅叔叔你就讓我看看吧!”
羅飛看了我一眼,想要徵求我的意見。
我點點頭,他便拉開了白布。
看到那具屍骨的全貌,王海棠的表情驚恐又複雜,五官劇烈的抽搐者,她捂著臉側過了身去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我連忙走過去拍著她的後背,“沒事,這只是一具屍骨而已,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