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慈注視著張懸的側顏,說道:“你覺得我適合做你的妻子嗎?”
張懸差點兒沒直接把嘴裡的咖啡給噴出來,張懸扭過頭目瞪口呆的盯著沐心慈,他萬萬沒有想到沐心慈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現在是在問自己?問他有沒有娶她的意向?這個女人別是瘋了吧。之前他們兩個人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她難道已經全都忘記了嗎。
沐心慈輕輕一笑,態度顯得比張懸要坦然許多,道:“你把我評價的那麼高,這就讓我很好奇你的想法。我想知道你是出於恭維才這麼說,還是真的在自己看來,我和符合你心中妻子的形象,才會這麼說的。”
張懸一怔,旋即也是恍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差點兒就誤會了。
“放心吧,我不是恭維,是出於真心這麼說的。”
沐心慈的面色顯得有些紅潤,低著頭說道:“也就是說……我符合你心中妻子的形象了?”
張懸點了點頭,沒有什麼避諱,說道:“對啊,我覺得這就已經不錯了吧,做妻子反正已經夠格了,你屬於所有正常男人的狩獵範圍之內,這樣行了嗎?”
沐心慈也是個聰明人,儘管張懸的話說得十分的直白,她還是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但是……你現在並不考慮婚姻,是嗎?”
張懸無聲笑了笑,這一句話也是勾起了他心中的不少往事,輕嘆了口氣說道:“是啊,至少眼下是沒有辦法去考慮的。”
“能告訴我理由嗎?”
“理由啊……誰知道呢,也挺複雜的,其實我自己也想早點結婚,正常來說,我現在年齡也不小了,正好是適婚年齡。”
沐心慈默默注視了一會兒張懸,然後說道:“張懸,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二婚?如果是的話你可以直說的,沒必要顧慮我,我還沒有那麼脆弱。”
說罷,沐心慈微笑著說:“二婚女人對於初婚的男人來說還是會帶去一些壓力的,這我清楚。”
張懸卻是搖了搖頭,看著沐心慈的目光顯得很真誠。
“我不是嫌棄你是二婚,也不是在找藉口——如果我想結婚,然後真的看中了一個女人,那麼……說得極端一些,別說她是二婚,哪怕她曾經下過海我都無所謂。”
沐心慈訝異的望著張懸,但張懸那一臉的灑脫卻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張懸說的是真的,沐心慈覺得,這個男人就是真正的大胸襟了。客觀來講很少有男人能夠這樣完全的不在乎自己另一半的過去。
“所以你就不需要多想了,我不考慮結婚並不是在敷衍你,而是另有原因。”
沐心慈喝了一口咖啡,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們都是成年人,對方不願意說的事情,不可能就因為自己的好奇心繼續追問下去。
“哦對了,你說到二婚之後我也才是想到了一個建議。”
“嗯,你說就是了。”沐心慈輕輕一笑,說道。
張懸看了一眼東東,又看看沐心慈,說道:“如果你看上了一個男人,但他在意你有孩子,還是二婚,那就說明那個傢伙不適合你,未必就一定是人渣,但你也沒有必要委曲求全。”
說罷,張懸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嘿嘿笑道:“像我這種充滿自信的優異男人,是不會在意那種細節的。”
“嗯,謝謝你的意見,我會記住的。”
“哪裡,我猜你可能早就知道這種事情了,我只是臨時想起來就想說一下罷了。”
沐心慈只是無聲笑著,並沒有去多說什麼。
就這樣,張懸和沐心慈聊著,在無形之中兩個人的關係也是迴轉了不少。這對於張懸來說也是一個意外的收穫,至少他是沒有想到自己和沐心慈的關係可以回暖的。
但是仔細想想,其實這還是得益於了沐心慈在私下裡展現出的完全不同的一面,雖然根據她的態度,估計在事務所再見的時候,她還是會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但總歸明白了沐心慈並不是徹頭徹尾的冰冷的人,對於張懸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穫。知識,他現在對於冰雨和沐心慈交好,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一些了。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天色也是漸暗了不少,一張黛藍色的夜幕徐徐的披上了天際,好多孩子也都是跟著自己的父母離開了。
東東似乎也是已經玩夠了,臉上和手上都是一副髒兮兮的樣子回到了張懸和沐心慈的身邊以後,三個人也是一起朝著沐心慈的住宅走了過去。畢竟時間也晚了,張懸的想法是把這一對母女送回家以後再回去。
但是,就在到了公寓門口附近的時候,張懸看到了一個男人站在那裡。而東東在看到了那個男人的瞬間,立刻嚇得輕叫出來,然後就躲到了媽咪的身後,居然開始發抖了。
張懸感覺有些訝異,而他看向沐心慈,看到後者的面色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冰冷,陰沉下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多少也能明白這個傢伙是誰了。
眼前的男人身上穿著一看就昂貴卻十分邋遢的西裝,領帶都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襯衫的扣子解開,裡面繫著一條鉑金項鍊,脖子上還有著紋身。
那頭髮也是搞得十分的花哨,也不知道是抹了多少髮蠟,在漸暗的天色之下那頭髮上還是顯得油亮亮的,看得人十分的不舒服。
在張懸看來,這個男人長得算是俊俏,但是臉上那邋遢的鬍渣子,還有眼中的惡毒之色,讓這個人的臉看上去只會令人升起厭惡的情緒。
張懸第一眼就對這個傢伙的印象壞到了極點,他知道這貨十有八九就是沐心慈的前夫了。但張懸也沒有說話,畢竟這不是自己的事情,他是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在沐心慈沒有說話的時候參與比較好。
“你過來這裡幹什麼。”
沐心慈的語氣十分的冷漠,她緊緊的把東東藏在身後,雙眼盯著這個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彷彿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