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迪迪麗婭忽然道:“是九年。”
金髮男子笑道:“九年十個月,差不多十年了。”
迪迪麗婭道:“在混沌區域過日子,可沒有差不多,每活一天都該感謝上帝。”
金髮男子道:“怪不得你的酒吧雖不歡迎,卻也不拒絕教會的人。”
迪迪麗婭搖搖頭,道:“今天沒有你三足約書亞,你身邊兩個隨從騎士,我不會讓進的。”
聽到這話,兩個傭兵先一愣,隨後臉色驟然難看起來,也從椅背上繃直了身體。
阿爾法天主教摩下的武裝勢力,藍袍騎士團的大騎士——三足約書亞,在刀口上過日子的傭兵絕不可能沒聽說過,但估計二人都沒想到會讓自己碰到。
約書亞也沒看那兩個傭兵,直直地盯著迪迪麗婭,溫和道:“謝謝你,我想你平時多來教會,這個酒吧你再開二十年也沒有問題。”
迪迪麗婭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歡見血,另外,我不做禮拜。”
這時,約書亞身邊一直沒說話的女孩卻開了口,她冷冷道:“沒人求你來。”
“娜佳。”
約書亞責怪地看了她一眼,娜佳不滿地撅了撅嘴,卻還是低下了頭。
他抱歉地笑了笑,道:“失禮了。”
迪迪麗婭也笑了笑,聽到另一側客人的呼喚,柔和地應了一聲,又忙了起來。
約書亞收回目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呈淡粉色,是血腥卡利亞。
味道又腥又辣,因為裡面混有牲畜的血液。但經過特殊調製和提煉卻有一種奇特的口感。
他看向兩個傭兵,見二人都盯著自己,笑道:“來一杯麼?”
雖然很緊張,傭兵還是冷笑道:“虧你還是教會的人,居然喝血腥卡利亞,連我們傭兵都受不了那個味道。”
約書亞將酒仰頭一飲而盡,淡粉色液體許些順著他修長的脖頸流下。
隨意地一抹嘴角,盯著手裡空空的酒杯,淡淡道:“的確,都加入教會了,我這個習慣還是改不掉。”
傭兵皺眉道:“什麼習慣?”
約書亞緩緩轉過頭,盯著他們,忽然咧嘴一笑,道:“殺人之前,必須要喝一杯血腥卡利亞。”
“找死!”
兩個傭兵同時怒喝一聲,瞬間抽出了卡在腰上的大刀,對著約書亞拔腰劈了下去。
兩把鋼刀以兩個完全相反的角度劈過去,顯然是在實戰中磨練出來的經驗,換做是一般的傭兵或者魔獸難免要捱上其中一刀。
但也有人能躲開,其中就有三足約書亞。
電光石火之間,忽然鏗鏘一聲巨響,兩把鋼刀猛地崩裂,斷刀高高地彈起,又是“砰砰”兩聲沉重的悶響,兩個虯髯大漢炮彈一般彈出,翻滾在了地上。
他們大開的胸襟上,同樣地印著個深深凹進的紅色腳印。
酒吧的氣氛瞬間就結成了冰,每個人的脊背都升起一股森然的寒意。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他們還來不及驚叫,故事就結束了。於是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愣愣地望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吟遊詩人畏縮在角落,手指緊緊按在琴上,琴絃被按住,生怕發出一點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