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笙頓了頓繼續說道,“此畫名叫《春江月夜》,而畫中的青色更是突出了春的意境,不過在月色下,便變成了黯淡的墨青色,而船隻底部之所以也用墨青色,也是突出了春這一字,因為春季萬物復甦之時,常年停泊在水中的船隻上面會長滿青苔,畫此畫的人,可見功底深厚,對色系的深淺濃淡把控得十分得宜,線上條方面更是用同淺色來勾勒,讓畫中同色系層次分明,更為此畫增添了不少動感,這便是這幅畫的精妙之處。”
宇文墨勾起唇角,“說的不錯!”
南牧笙謙遜的開口道,“多謝皇上誇獎,臣妾只是略說出自己的拙見罷了!”
宇文墨一時間來了興致,“你只說了這幅畫的色彩和畫工處,卻沒說它背後的靈魂,不如愛妃再說說,這幅畫的靈魂。”
南牧笙沒想到宇文墨會這麼問,他當時只注意畫工和顏色,卻沒有去細想當時作畫之人的心理,也正是宇文墨所說的一幅畫背後的靈魂。
“皇上,請容許臣妾再看一眼這幅畫,或許,可以解答皇上的問題!”
他現在有事相求宇文墨,自然得表現好點。
宇文墨頷首,示意他上前來品畫。
南牧笙走上前去,站在龍椅旁邊,細細的觀摩著那幅畫。
良久,他嘆了口氣,目光微寒。
宇文墨看著他的神情,忍不住問道,“愛妃為何嘆氣?”
南牧笙回過神來,“皇上,臣妾失態了,只因這幅畫太過悲切,臣妾這才忍不住嘆氣!”
“悲切?”宇文墨重複著這兩個字。
“雖是春天,卻更甚秋寒,臣妾想,作畫之人一定是個位高權重又內心孤獨的人,否則畫中的寒月周圍便不會多了幾片愁雲,整個環境給人一種異常安靜地感覺,而江面上的船隻,漸漸逼近最中間那隻大船,似乎在進行一場無形的...”
說到這裡時,南牧笙的話戛然而止,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穩坐龍椅的宇文墨,連忙退到了殿下。
“臣妾失言!”
宇文墨卻站起身來,露出溫潤的笑容,“愛妃真是厲害,這麼快就已經猜到這作畫之人了?”
南牧笙咬著牙,死不承認,“臣妾不知!”
感覺宇文墨走近,南牧笙不敢隨便抬頭,生怕這一抬頭腦袋就搬家,都怪他心思入畫,才不知不覺說了那些不該說的。
這幅畫哪是名家作品,看這畫的筆跡年月,大致在三年前,也就是說是宇文墨當年奪嫡之前畫的。
宇文墨當時送到他宮裡,被他故意打翻了茶水,毀了這麼一幅畫,如今又被他修復,這都做了什麼事啊!
再說,不是名家的畫,一般無名氣或者外男的畫,宇文墨會隨便賜給後宮嬪妃嗎?
除非是宇文墨自己畫的畫!
這幅畫體現了宇文墨當時的野心,他怎麼就隨口說出來了呢!
南牧笙悔的腸子都青了!
宇文墨走到他跟前,食指和拇指捏起他的下巴,盯著南牧笙的眼睛說道,
“還有愛妃不敢說的話?”
南牧笙目光微垂,一襲明黃色映入他的眼簾,看著宇文墨胸前滄海龍騰的圖案,他繼續否認,
“臣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