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傍晚。
依舊是在九華樓,頂樓雅間之中。
樓下人聲鼎沸,賓客盈門,樓上則是清幽雅靜,無人打擾。
裝點雅緻的寬敞包廂中,陳佔堂父子神情各異,已在席間等待。
他們要等的,自然便是先前威逼利誘過陳伯龍的李蓮生。
和陸淵透過氣之後,陳佔堂第一時間便回到陳家告知了情況,陳伯龍得知陸淵沒有計較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當即便通知了李蓮生留在百草堂外的人手,約定時間帶陳佔堂面見。
沒多久的功夫。
樓梯間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後房門開啟,一身便裝的李蓮生以及一名心腹,便在侍者的引領之下走入雅間。
陳佔堂、陳伯龍兩父子連忙起身相迎:
“李總管,您來了,快請入座!”
李蓮生入座主位,揮退侍者之後,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陳佔堂,露出淡淡的微笑: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陳公子果然是樣貌堂堂,一表人才啊。”
“哪裡哪裡。”
陳伯龍親自為其斟酒,恭維笑道:
“若不是李總管及時提醒,我及小兒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和逆黨沆瀣一氣而不自知,好在他如今懸崖勒馬、棄暗投明,還望李總管多提攜提攜。”
說著,他目光示意,陳佔堂也是一副有些惶恐的模樣當即舉起酒杯,恭敬道:
“小民陳佔堂見過李總管,在下拜入光武會館之時一無所知,絕非有心追隨叛逆,還請李總管看小民年少無知的份上,原諒則個。”
“好說。”
李蓮生不住點頭,顯然很滿意兩人態度:
“不過在此之前咱家要問你些問題,你須得從實道來,不可有半分隱瞞,明白麼?”
陳佔堂當即道:
“李總管請問,小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蓮生眯起眼睛道:“陸淵宣稱自己中毒的那一夜裡,粘杆處大都督滿柯多曾經帶高手潛入探查,結果如今生死不知,你可知道這件事?”
“粘杆處大都督?”
陳佔堂倒吸一口涼氣,故作震驚的道:
“不敢隱瞞李總管,我等當時辦完陸館主交代的事後回到會館,的確是發現了一地的血跡和痕跡,不過卻並未見到任何屍體。我們當時心有疑問,但陸館主只說那是他找上門來的仇人,已經被他料理並且處理掉了屍體,並未告知我們真實身份”
李蓮生立刻追問:“都死了?屍體他是如何處理的?”
陳佔堂小心翼翼道:“應該是都死了,至於如何處理的我們也是不知,我們從頭到尾都未曾見到。”
並無太多意外,李蓮生面若寒霜:
“都死了”
雖然西慈要他查清楚滿柯多錄古塔是死是活,但是實際上誰都知道這麼多天杳無音訊這兩人生還機率微不可計,如今倒也算是徹底驗證了。
他看向陳佔堂,目光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