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生陰測測的話音落下,陳伯龍臉色血色不由褪去,渾身冷汗直冒。
雖然在金津有頭有臉生意做得頗大,但歸根結底他也只是一個商人而已,金廷立朝以來凡是和謀反這等罪名牽扯上關係的人從無好下場,尤其還被宮廷太監直接找上門,他豈能不膽戰心驚?
事關陳氏一族,他臉色數變之後,當即顫聲道:
“李總管,我兒年輕且剛拜入光武會館不過月餘,無論那位陸館主對朝廷如何不敬不臣,都和他絕無關係啊!”
“正因如此,咱家才好聲好氣的請陳老闆到此,不然早已調遣精兵上門了。”
李蓮生慢悠悠的道:
“令郎剛剛拜入光武會館不久,咱家也相信他還沒有深陷泥潭,但是再往後可就不好說了。如今朝廷已經暗中將那陸淵定為叛逆,令郎只有配合我們作為內應,才可將功折罪,甚至戴罪立功。”
陳伯龍臉色依舊難看:
“內應.前幾日光武會館的一個私廚劉一手曾暗中給陸館主下毒,結果當場便被發現,你們不會也讓佔堂做這種事吧?”
李蓮生淡然搖頭:
“陳老闆不必擔心,咱家只需要令郎替我們打探傳遞訊息而已,其餘什麼危險的事情都不需要做,這一點對他來說應該不算困難吧?”
陳伯龍略為放下心來,遲疑道:“不算困難.不知你們想要他打探什麼訊息?”
李蓮生眯起眼睛道:
“首先,我要知道粘杆處的大都督滿柯多、還有我們薩滿神教一位大巫的生死,因為在那陸淵宣稱中毒的當晚,他們曾潛入光武會館查探,結果卻一去不復返;
其次,我要知道這個陸淵的過往跟腳經歷,有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之屬,只要查清楚這些,令郎便是大功一件!”
粘杆處大都督,薩滿神教大巫,聽名頭就是平日裡自己無法接觸到的大人物,陳伯龍心驚不已。
知曉自己若是不答應下來面臨的就是個家破人亡的結果,他只得咬牙道:
“好,等佔堂晚上回來,我便跟他陳情利害,讓他棄暗投明!”
李蓮生點頭,緩緩站起身來:
“很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陳老闆想必已經清楚了,不用咱家再贅述,只要迷途知返戴罪立功,朝廷不會虧待;但若是執迷不悟,死不悔改,那就不要怪朝廷尖刀鋒利、血流成河了。
今日到此,咱家告辭。記住你我之接觸萬不可讓那陸淵知曉,咱家會留人手在你們的藥堂,明日傍晚之前希望能聽到你的好訊息。”
“是是是,必不讓李總管失望!”
陳伯龍連忙應諾,然後起身相送,將其送出了包廂。
阻止渾身冷汗的陳伯龍繼續相送,李蓮生等一行數人大搖大擺離開九華樓,消失在夜色中。
而眼看這些人行為古怪,陳伯龍又這麼快商談完畢,二掌櫃帶著手下護衛第一時間上前關切詢問:
“陳老爺,這夥人到底想幹什麼?”
內衫已經被冷汗溼透的陳伯龍並未回答,而是強自平靜道:
“快,去光武會館叫佔堂回來,就說我有十萬火急之事找他!”
護衛不明所以連忙去辦,陳伯龍面沉似水沒有透露分毫,徑直乘車回到了陳家大宅之中。
回來後沒有等待太久,陳佔堂便也風風火火、披星戴月的趕了回來。
在後宅廳堂見到陳伯龍之後,他當即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