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漢子們聽了鬨笑，叫叫嚷嚷，催促著自己大哥快點帶路。
一群人鬧鬧哄哄，漸行漸遠，行人商販們這才敢重新冒出頭來。
“唉，一群邊境上下來的虎狼，十三娘不過是個弱女子，哪裡能受得起這麼些人的摧殘？”蕭羽身旁，一名上了年紀的老頭說道。
“就是那個紅館的春十三娘？”蕭羽望著遠處那群漢子的背影，淡然問道。
老人似是沒有料到蕭羽會搭話，驚訝地打量了蕭羽兩眼，接著緩緩說道：“年輕人，你是第一次來柳下城吧？也是，畢竟這個城裡的男人，哪個會不知道十三娘呢？”
老人咧嘴一笑，牙齒已經掉得不剩幾顆，“我若是能年輕個二十歲，也是定要去見識一番她的風采的……”
“你現在也可以。”蕭羽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老人顫顫巍巍的雙腿，接著和善一笑。
“老嘍，比不上你們年輕小夥子。”老人嘆了口氣，接著又焦急說道，“年輕人，你腿腳利落，若是心善，就快去告訴十三娘一聲，這些邊境上下來的餓狼可不是什麼善茬，她經不起折騰的！”
蕭羽心想老人家您還真是憐香惜玉啊，面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的。
“唉，其實你去了又能如何呢？那些當兵的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就算十三娘稱病不適，他們也不會放過她的。”
老人還待長吁短嘆，蕭羽已經轉身，追著遠處那群漢子的背影，緩緩而去。
“無妨，我包個場就是了。”
在老人吃驚的目光中，蕭羽揮了揮手，就此別過。
柳下城不大，所以走了沒多久，蕭羽就遠遠望見那群邊軍尋到一處花哨的場館，門口的娼妓眼皮跳了跳，堆起笑意說“軍爺裡邊請”。
做她們這行的，最怕的就是邊境上下來計程車兵，口袋裡的錢就那麼多，偏偏還要折騰老久，費時又費勁……
好在為首的漢子嗓子一嚎，說了句讓她們如釋重負的話：
“十三娘呢？快叫她人出來，我和我的兄弟們，可都想死她了！”
接著他發出隆隆的笑聲，領著一眾興奮弟兄，從狹小的門框中鑽了進去。
蕭羽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前，朝著裡面張望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
裡面燈光一片昏暗，透著曖昧的色調，空氣中湧動著劣質的脂粉香氣，令人不由想打噴嚏。
有亂糟糟的吵鬧聲自裡頭響起，看來是有人起了爭執。
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蕭羽記得虛罔曾經提到過“春十三娘”這個名字，猜測老道起個大早，應該是來找這間紅館。
聽著裡面的爭執聲，他微微有些不耐煩，輕輕敲了敲秋水，步入了這間紅館。
希望不會讓這些瑣事，拖慢他修煉的進度。
邊境上計程車兵隸屬聚靈國，對於小小的柳下城當然是個麻煩的存在。
可對於來自環山六國的蕭羽，小小聚靈國計程車兵，哪裡算得上什麼麻煩？
就算不以國境作為對比，一劍宗少宗主的威名，現在也已是如雷貫耳。
只是蕭羽向來不喜，拿這些名頭去說事。
什麼名頭，都不如腰上的兩柄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