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月白色長衫的公子哥剛剛靠近蕭羽這一桌,就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他看到那個獨臂男人滿臉不善,拿著酒壺的架勢不像是倒酒,倒像是隨時準備砸過來一般。
另外那兩名男人同樣也是面色緊繃,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猛瞧。
更加令人心驚的還是盈盈坐著的那位白衣美人,雖是縹緲出塵的仙子氣質,周身卻繚繞著清冷霜寒,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那懷中抱著的小獸樣子雖也可愛,但望向自己的眼神同樣也是兇巴巴的?
倒是剩下的這個年輕人不錯,雖然在眾人中修為平平,臉上卻還掛著淡淡笑容,美中不足的就是理也不理自己,嗯……不太好!
月白長衫的公子哥久居帝都,當然頗曉人情世故,他緩步走到三宗弟子的桌前,先是對著天狼子等人微微作了一揖,和善地說道:“諸位少賢,我叫容止,有禮了。”
天狼子一愣,扭頭跟莫洛和梁豹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裡的莫名其妙。
怎得這御日城裡的紈絝不按套路出牌,難道不是應該先晃著步子上來調戲幾句段雨惜的美色,接著趾高氣揚地讓他們滾蛋嗎?
這容止剛才是怎麼說的——能不能容他加個座位?
這紈絝當得未免也太客氣些了吧!
“少廢話!”天狼子懷疑有詐,依舊沒有好氣地衝容止說道,“色眯眯地跑來跟我們搭訕,可是安著什麼不良居心?”
容止面色一愣,又是趕忙作揖行禮,疑惑地說道:
“這位姑娘天資卓越,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也不為過,我想沒有哪個男子不會愛煞,可是這位公子說在下色眯眯,這可是誤會了我啊!”
段雨惜聽了這番稱讚自己的話,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纖手又開始逗弄懷中的球球起來。
“你大爺的,說話怎麼這麼噁心!”
天狼子見面前這個容止說話為文縐縐不說,舉止語氣都透著一股酸氣,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容止燦爛一笑,和善地說道:“在下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句句發自肺腑。”
嗖!
一個雪白的影子自段雨惜懷中竄出,球球懸浮在容止的面前,略帶興奮地問道:“我呢?”
瞧著球球竟然能口吐人言,容止驚詫地瞪了瞪眼睛。
好在他家世不俗,見識頗廣,很快就穩定了心神,笑著說道:
“不提你掌有浮空和口吐人言這兩項絕技,就說你膚白勝雪,眸似秋水,瓊鼻粉嫩,小爪可愛,已經能惹得人心生憐惜,連說句重話都是不捨。”
聞聽此言,天狼子和莫梁二人紛紛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
乖乖,大哥它是一隻妖獸啊,你他娘竟然能把一隻妖獸誇得跟花樓上的姑娘一般貌美,你他孃的簡直是個人才吶!
球球聽得容止這般誇耀自己,圓鼓鼓的小臉蛋上竟然浮現起兩片淺淺的紅暈。
它被容止說羞澀了。
“上道!”它揮了揮小爪子,褒獎了容止一句,再度飛回段雨惜懷中,滿足地打起滾來。
段雨惜瞧見球球這般開心的樣子,這才抬起眼簾淡淡地瞅了容止一眼。
雖只是一眼,容止心中卻也頓時生出驚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