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連連後退,重重撞在寢殿的大門上。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都因為怒氣而打著顫:“愚蠢啊,愚蠢啊……”
“是啊!”奴僕拍打著大腿,心痛地說道,“那一劍宗的蕭羽未免也太愚蠢了,敢在國都犯下如此滔天惡性,真是不識好歹,罪無可赦!”
啪!
奴僕被張景一巴掌狠狠抽在地上,驚恐地望著這名大內侍衛,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平日裡張景待他們雖然嚴厲,卻從未如此這般動怒過。
張景手發著顫,狠狠盯著奴僕,嘴中的話卻不知道在指向何人:
“真是愚蠢!愚蠢至極!惹惱了一劍宗,對你們能有什麼好處!以為那獨孤傲是什麼善茬嗎?這般愚蠢自大,還妄想爭太子?我爭你奶奶個熊!”
奴僕看著這個素來嚴肅穩重的大內侍衛破天荒地爆出一句粗口,臉上浮現起沉重決絕的神色。
張景豁然轉身,連門都不敲,一把推開乾豐易的寢殿大門!
“國主!別睡了!大事不好了!”
……
十一月初,乾豐國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是發配到北地戰場上戴罪立功的四皇子李漁,突然偷偷回朝,揚言要參加蠻神秘境,為乾豐國爭光。
第二件事,一劍宗少宗主發了瘋癲,無視國法鐵律,揚言要格殺當朝正統皇子,最終被四皇子和白馬書院兩位學首聯手重傷,關進天牢。
然而他在醉仙樓拳打金吾衛,腳踢小王爺,以一人之力單挑三名武師,絲毫不落下風!白馬書院兩名學首身受重傷,四皇子李漁更是被揍成豬頭!在場的金吾衛噤若寒蟬,無一人敢造次。
滿城風雨,據說國主乾豐易對這兩件事都非常的憤怒,不知道會給二人降下何等罪名。
百姓們議論紛紛,統統痛斥外來的山門弟子膽大妄為,連群臣都是一片譁然,怒然上諫,請求國主即刻下令處死這等狂徒。
只有一些能夠接觸到上層權力的人若有所思,冷靜地默不作聲,站在暗處靜觀其變。
……
陰暗潮溼的大牢裡,到處都散發著腐臭的味道,偶爾不知哪間牢房傳來淒厲的哭喊,滲得人頭皮發麻。
蕭羽坐在牢房中,仰望著上面敞開的天窗。
這一抹天色,是整個黑牢裡唯一的亮光。
天窗大敞,似乎完全不擔心蕭羽從這裡逃出去。
他手上戴著的鐐銬是專門為武修之人打造的刑具,有著阻斷靈氣運轉的功能。
醉仙樓內,他劍威滔天,勢不可擋。
到最後,滿城的金吾衛都被他殺怕了,噤若寒蟬,再無一人膽敢上前,越雷池半步。
對於蕭羽的滔天怒火,衛池根本視而不見,帶領虎豹營的兵馬第一時間就撤離醉仙樓,將周邊三條街巷全部肅清,嚴密封鎖,任何人都不許進出。
明面上他打著“太后手諭防止叛逆趁亂逃跑”的旗號,其實是防止永親王再派人來從中作梗。
只把乾豐傑氣得惱怒不休,揚言要在朝堂上狠狠參衛池一本!
腹中的傷口已經裹上了紗布,做了簡單的處理,李漁武師境界的靈氣衝進他的體內不斷肆虐。
只是他們沒有料到,蕭羽身具磅礴劍海,紫色的霧海緩緩旋轉,將那些靈氣統統沉入海底,化為己用。
蕭羽所受的內傷,不出三日,就會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