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從未聽說過乾豐傑的往事。
即便他知道了,也並不覺得是可以作為加害於他的理由。
說起來過去他和乾豐傑無冤無仇,蕭羽思前想後,也不記得自己從前哪裡得罪過這個二皇子。
似乎蜃氣樓的九頭龍蛇之心,算是他二人的頭一次碰撞。
“你說那二皇子乾豐傑,是因何與我結下的樑子?”
有間客棧靠窗的坐席,蕭羽和莫玄羽碰了下酒杯。
他心中始終有個不解,乾豐傑為什麼要用如此狠辣的手段,甚至想置他於死地?
難道僅僅是因為要為梁少等一眾紈絝出頭?
那這個二皇子,未免了也太傻了些。
蕭羽自己苦思冥想,卻還是絲毫沒有頭緒。
他想了想,索性找來了莫玄羽,想請教一二。
眾弟子中天狼子急躁,莫洛呆傻,梁豹心裡只有修煉再無其他。
剩下幾人中,蒼雲素來同他不對付,段雨惜經過蜃氣樓的事再沒理過他。
唯獨就剩下這個莫玄羽了。
莫玄羽身為一劍宗秋水堂的親傳弟子,為人精明聰慧,又心機深沉。
同他討論這些陰謀之事,最是合適不過。
莫玄羽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笑著說道:
“他身為乾豐國的二皇子,肯定從小在權謀宮鬥中摸爬滾打。與你之間的爭鬥,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蕭羽搖了搖頭:“過去在宗內我與他相敬如賓,從未起過什麼爭端。他堂堂一個二皇子,為何偏偏要和我過不去?甚至專程定下醉仙樓的鴻門宴,找我的麻煩。”
莫玄羽不知道“鴻門宴”是什麼意思,卻不難想象它蘊含的兇險含義。
他望著窗外大街上來往的人流,丟擲了一個問題:
“少宗主,你有沒有想過,乾豐傑為何要學貫三宗?”
蕭羽一愣,乾豐傑先後在天星派、聖力門、一劍宗入門學藝,學貫三宗,名聲顯赫。
“當然是為了更好地提升自己的修為,力壓群雄了。”他不假思索地答道。
莫玄羽發出一聲嗤笑:“力壓群雄?我聽說那個乾豐傑在三宗盛會上被梁豹暴打,他學貫三宗功法,怎得還比不過聖力門的粗野蠻力?”
蕭羽眉頭微皺,莫玄羽所說的確不無道理。
身為乾豐國的皇子,真要認真修煉起來,哪有蠢笨之人?
可他乾豐傑學貫三宗,卻被一個半路殺出的梁豹踩在了腳下。
“他如果真的想另闢蹊徑、練就不世修為,三宗盛會上就不會那般丟臉,叫梁豹抓住機會。”
莫玄羽為自己斟滿杯盞,帶著一臉壞笑再度說道。
“他根本就不是奔著修習三宗大義來的。”
聽到莫玄羽的話,蕭羽大吃一驚,“他不在皇宮好好當他的皇子,享受榮華富貴,幹嘛跑到三宗來這般大費周章?”
莫玄羽瞧見蕭羽臉上的驚訝,笑著搖了搖頭:
“乾豐傑自幼喪母,又不被乾豐易所喜,他在宮內無依無靠、孤苦伶仃,哪有什麼榮華富貴可言。”
他指尖輕輕敲打著杯沿,盯著濺起漣漪的酒水。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學貫三宗是假,籠絡人心才是真。除了在朝中的勢力,可能現在天星派和聖力門內部,都遍佈著他的黨羽。”
蕭羽聽到莫玄羽獨獨遺漏了一劍宗,知道他就要說到關鍵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