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親王府。
下人們小心地忙活著手頭的事,人人輕手輕腳,大氣不敢出一個。
這間王府的主人正在堂中大發雷霆,下人們都離正堂遠遠的,生怕招來無妄之災。
侍女端送著茶水,小心翼翼地步入堂中:“老爺,少爺,請用茶……”
茶水被猛地掀飛,杯盞掉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滾出去,養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
梁少狠狠把侍女踹倒在地,兇惡地罵道。
侍女眼角含淚,死死咬著嘴角不敢讓自己發出哭聲,抽抽涕涕地跑了。
“父親!”
梁少眼睛瞪得老大,衝著正襟危坐的男人喊道。
“人家都騎到咱們永王府頭上拉屎了,您怎麼還坐在這!”
瞧那男人滿臉陰翳,眉宇盡是血色之相,兇戾至極,正是永親王。
永親王虎目一瞪,兇厲的目光直直壓在梁少身上。
他不說話,光是眼神,就讓梁少感覺到如山的壓力。
在永親王兇厲的目光下,梁少只覺得被扼住了喉嚨,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然而他一反平日裡在這個父親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面頰上青筋暴起,驚怒地吼道:
“那個蕭羽打我的臉,就是在打父親您的臉!李玉家的廢物不成器,連二皇子都是沒用的貨色。父親,你再不出面,真要等人家把兒子殺了嗎!”
蜃氣樓一事,梁少真切地感受到蕭羽的恐怖之處。
在有間客棧時那個人對他們還只是拳腳教訓。
可是從蜃氣樓出來,蕭羽身上攜帶的兇厲氣息著實令梁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當時看著面前的蕭羽,只覺得看到了一座屍山血海!
他強忍著腹中的噁心,才沒有嘔吐出來。
那時梁少真實地感覺到,蕭羽是真的想殺了他們!
難怪他現在如此狂躁不安,就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在永王府裡惶恐地蹦躂。
“父親!你不是說那個蕭羽還與你有私仇嗎?你卻還傻傻地坐在這裡,莫不是等著蕭羽自己提頭來見你!”
梁少心裡恐懼到了幾點,已經顧不得嘴裡說的話合不合規矩了。
“混賬!”
永親王一聲暴喝,眼中兇厲大盛。
也不見他什麼動作,就狠狠賞了自己這個兒子一道粗重的巴掌。
梁少被打得跪伏在地,口溢鮮血,披頭散髮。
“父親!兒子害怕啊!他們真的無法無天,連二皇子都被那個蕭羽嚇跑了。蕭羽他……他真的會殺了我啊!”
他趴在地上,神態癲狂,竟被嚇得放聲痛哭起來。
永親王陰冷地看著這個懦弱的兒子,若不是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子嗣,他真想剁了他的腿餵狗!
這個沒用的兒子不光在有間客棧丟了他的臉,甚至連蜃氣樓這等珍貴的機會都讓他浪費掉,最終無功而返。
現在竟然還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哪有半點小王爺的樣子!
“住嘴,沒有的東西!”
永親王兇厲地斥責道,“早叫你多花點心思放在修行上,你這個廢物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和李玉家的廢物一起廝混。殺了正好,倒省得我自己動手!”
“父親,父親!”梁少手足並用地爬到永親王腳前,抱著他的腿驚慌失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