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東站了起來說道。
“東子,你先等等。”
譚烈叫住了林振東:“你還是去見一下劉麗芳吧,她表示除了你誰審訊她都不見,死活要見你。”
“見我?”
林振東一愣,然後恍然:“行吧,瘦子,你跟我去審訊吧。”
10分鐘後,審訊室。
劉麗芳望著林振東眼裡流露的卻並不是仇恨,相反卻是漠然,或者說是空洞。
“我是該稱你為王多魚還是林振東??”
坐下後,劉麗芳朝著林振東問道。
“林振東。”
林振東朝著劉麗芳說道:“王多魚是假名,我的真名叫林振東。”
“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劉麗芳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了憤怒之色:“你知不知道我把你當朋友,把你當惟一的朋友。”
“對不起,因為我是警察。”
林振東朝著劉麗芳道:“你是賊,我是兵,我們註定是對立的,這一點不存在什麼騙不騙的。”
聽著林振東這話,劉麗芳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那麼你當初救我的時候也是在演戲?”
“不是,那不是演戲。”
林振東朝著劉麗芳說道:“你是一個可憐的人,你被林阿海編織的夢給欺騙了,但是可憐並不代著不可恨,你可憐,那些被你騙了的人不可憐嗎?你們詐騙的一年間,有多少人因為你們跳樓,有多少人因為你們活不下去?”
劉麗芳神色不以為然:“我記得和你說過,如果我不騙他們,那麼其它人也會騙他們的。”
“不,如果你不騙他們,他們或許不會死,當然,我相信你也不會後悔什麼,你恐怕後悔的是為什麼抓住了。”
林振東微微搖頭說道:“你讓我來審你為的什麼?表現一下你自己多麼識人不明?還是想要憤怒的咆哮一下我為什麼騙你?再或者覺得自己命為什麼這麼苦?但其實你苦嗎?你一點也不苦,你只是走錯了路而已,我希望你可以坦白你跟林阿海的犯罪手段和以往詐騙的金錢,未來還長,我希望你能重新做人。”
望著林振東說出如此冷漠的話,劉麗芳朝著林振東說道:“我之前說的沒錯,你和林阿海一樣都是屬於自私自利的人,你為了你心中的正義,你就可以肆意的傷害我,甚至騙我,難道你還敢說你比林阿海高尚嗎?”
“為什麼不敢?我現在還可以依舊拍著胸脯說我跟林阿海沒有可比性。”
林振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你現在也見我了,我們就不要再辯論這個了,因為我的立場不同,你永遠不會理解我們警察的做法,正如你現在還在想為什麼你不再謹慎一下,這樣你有可能就不會再抓了。”
立場不同。
臥底警察是有可能對人生的價值觀產生一些疑惑,甚至可能會不得不傷害一些人。
這種煎熬同樣沒有任何辦法。
但任何時候,懲惡揚善,維護社會的秩序是警察應該做的事情,而這些事情也只能警察來做。
這個社會需要監督者,需要的是每一個人的心中向善。
但這個社會不需要黑暗執法者。
因為這些黑暗執法者並不是城市之光,正如方木所說,這個城市可能因為城市之光改變了許多,對於我們來講也曾經動搖過,城市之光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在法律之外,殺人是不是唯一實現公平和正義的辦法?
那城市之光做的事情恐怕很多人也想做過。
不過,以暴制暴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最終只會帶來更慘烈的暴行。
他們甚至有可能會毀掉這個城市。
這些,林振東並沒有向劉麗芳說。
因他知道說了也沒有任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