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芸乘著屍鳥飛來,喝問道:“你們執行完任務,還不快點回去,在這磨嘰什麼!”
“是!統領。”兩人跟著統領向回飛去。
失去了將領,原本就亂作一團的落月軍隊,更是如無頭的將軍亂突圍,幾個副將帶著緊隨的數百士兵幾次突圍不得,此刻落月將士只是如同成熟的麥子等待收割,最後向著沒有敵人‘呼喝’聲的北方倉惶逃去。
奮戰一夜,天微微的亮了,遍地的鮮血,寒冷的空氣,夾雜著無比的腥味,刺激著人們的大腦。
陸嵐率領著騎兵向著逃離的人追去,只是半個時辰戰場便已結束。
此次斬敵首近五千餘人,俘虜人一千餘人,逃竄近千人,其中有近五六百人向北逃去,其餘人馬藉著霧色逃了出去,四散開來不知去向。
衛兵來報,敵人的蠻騎兵的屍首有近三十餘人,多為亂箭,亂刀砍殺,但是仍有十數蠻騎乘亂隨著突圍。
若是四散開來逃竄則並無大礙,以後清掃時,便可剷除。
但是若是隨著向北逃去,那麼陸嵐將會有不小的麻煩。
陸凡並沒有進城向郡主彙報戰績,便帶百餘精騎,向北追去。
隨著腳印,陸凡一直追擊到圖們江邊,裡許有餘,轟隆隆的奔騰的江水隱隱可以聽得見。
王勝一直在北邊埋伏著,見到聽到有逃竄的落月逃兵,便迎頭痛擊,但是卻無法抵擋住蠻騎的衝刺,只得在後面追擊,直到與陸嵐的精騎匯合,共同追擊逃兵。
江邊原本逃竄的五六百落月士兵,但此刻連同蠻騎在內,不足百人,所剩皆為騎兵。
這使得王勝所領的步兵幾無用武之地。
陸嵐騎著黑熊,帶著騎兵呈半月形將其包圍了起來,後面就是圖們江,雙方對峙了起來。
此刻太陽已經升起,突破如血的朝陽,但是卻沒能照透江邊的霧氣。
或許落月就是乘著江邊冬季濃濃的霧氣,偷偷的渡江過來,卻不料此次的失敗,卻也是因為這大霧。
見到隱隱有援軍到來,落月人面露死灰,待到近前,看見是陸凡,蠻騎兵似乎仍記得,黑夜中陸凡的神勇,竟轉頭直向後掉頭跑去。
陸嵐的騎兵將剩下的百餘騎兵包圍在江邊,只是其實身後似乎傳來金屬的叮噹之聲。
陸凡快速衝進濃霧之中,忽的陸凡避過呼嘯而過的刀斧,將兩人直接斬於馬下,看著幾人正在看著江邊的鐵索橋的鐵鏈。
幾人根本不在乎馬上將要刀斧加身,只是一個勁的砍著鐵索,‘砰’的一聲,四根鐵索被砍斷了一根,青光一閃,幾人再也沒有揮動第二刀的機會。
幾人的喉嚨的一腔熱血,噴灑進這洶湧的河流之中,連帶著身體一起栽入滾滾河水之中。
沒有了落月蠻騎的震懾,陸嵐已經和敵人交上了鋒。
片刻後,打鬥聲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已經無力反抗的人,被逼到了河岸的一角,只能束手就擒。
二十餘人看著周圍的帝國軍人,心知是無法逃脫了,便下了馬,幾人顫抖著隔江旱雷含淚望著落月,面色肅穆莊重。
幾人竟直接走向了故國,走向了自己的家。
周圍所有的帝國軍人,就這麼看著剩餘的二十人消失在眼前的滾滾江水中,沒有人追擊,有的只是難於言語的情愫。
亂世中,小國的選擇決定國家的命運,一切只為能夠在夾縫之中求得生存,為了能更好生存,這些人走上了反叛宗主國的道路。
最終卻葬身神聖的聖河之中,回到神聖的圖們江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