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擔心屍體會招來野獸,幻影二豹忠實地守在帳篷之外。雲風回來時,恰好看到幻影探頭探腦地想進入帳篷,氣得雲風大吼,“滾!你們敢進去,我就丟了你們。”
二豹顯然是被靈石乳吸引了,想去偷舔歷言身上的靈石乳。
二豹訕訕。雲幻討好地說:“老大,我餓了。”雲影也連連點頭。碩大的豹子做出一副萌寵討好狀,說不出的詭異。
雲風一豹踢了一腳,“去找爺爺奶奶去,我沒空侍候你們兩個憨貨。”手往山頭一指,雲風知道劉三辮肯定在那裡。爺爺奶奶不可能不辭而別,應該是在外圍提自己清除威脅。
靈石乳絕對是這個宇宙中最好的療傷靈藥或者說營養液、維生液。歷言的受傷細胞在快速地得到修復,而且靈石乳不但能促進血細胞的增生,還可以臨時替代血液的作用。到了晚上,歷言就漸漸清醒過來,感覺渾身麻癢,如同蟻齧。
性情再是堅韌,歷言也忍不住呻吟出聲。半睡半醒的雲風嚇了一跳,“歷姐姐,你怎麼啦?”
歷言一抬頭,看到雲風,注意力被轉移,也感覺不到麻癢了,傻愣愣,呆呼呼地盯著雲風不動眼睛。
雲風被盯得發毛,摸了摸自己的臉,沒啥異樣啊,“歷姐姐,你看什麼?我臉上沒洗乾淨嗎?”
歷言膽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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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是雲風,小姐的少爺?”
這話剛見面就聽歷言問過一次,那時顧不上回答。雲風被問懵了,“我是雲風。小姐的少爺是啥意思?“
歷言還是小心翼翼,深怕眼前是泡影,聲音一大會驚碎了一樣,“你母親叫雲冰,你來自龍丹津。”
雲風點頭,“對呀。歷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歷言沒回答,繼續確認,“青龍山那個龍丹津?龍丹津確定只有一個雲冰,一個雲風?沒同名的吧?”
雲風感到莫名其妙,“沒錯,就是青龍山裡的龍丹津。還有其他地方叫龍丹津嗎?我確定,龍丹津只有我娘叫雲冰,也只有我叫雲風。”
歷言還是那麼膽怯的樣子,“小少爺,我這是做夢,還是死了?”
雲風,“歷姐姐,你怎麼啦?跟你以前相比,簡直不像同一個人。我確定,這不是做夢,你更沒死。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哇~”歷言突然一撲,猛地抱住雲風,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驚天動地,哭得雲風稀裡糊塗。
雲風手足無措,推開或者抱住歷言,都怕觸碰到她的傷口。木偶一樣僵硬著身體,心驚膽顫地說:“歷姐姐,別哭,別哭,你還有傷在身呢。哭什麼呢?就為那些人欺負你嗎?不至於啊,你那麼堅強人。”雲風是真的搞不懂歷言的變化怎麼會如此之大。
歷言不管不顧也不聽,只管哭,十幾年的恐懼、委屈、心酸、孤獨、期盼、傷痛、執著,十幾年在悽風苦雨茫然無助,十幾年在無窮截殺中浴血前行,等等等等,在這一刻徹底釋放,哭得那個昏天黑地,痛快淋漓。
不管怎麼頑強,畢竟是一個花季少女,卻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煎熬,歷言這些年經歷過的痛苦,絕對超出人類的極限。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在無盡天地間,在茫茫人海中,卻全都是心懷不軌的惡狼,沒有一個親人。人畢竟是有六感的。狂風如刀,冰雪凍魂,烈日的炙烤,星夜的淒涼,卻不得不苦苦忍受,恍如一個沒有知覺的鐵人。
因為我要找到你啊,你是我生命全部的意義。只有在你懷裡,我才感覺自己還有靈魂,才能在這冷酷的世界裡感受到無邊的溫情。
融合高遠風記憶的雲風,哪裡知道歷言這些年非人的經歷,自是你難以理解歷言此時的變化。當然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當年第一次見面是,高遠風就為歷言那活得失去了自己的執著而心疼。
怎麼勸慰都無效,好吧,那就哭。暢快一哭,將一切不快全部宣洩出來。雲風不由自主地抱緊歷言,給以強大的精神上的支援。
精神支援並不虛幻,而且恰好是歷言此時最需要的。她執著尋找的本就是記憶中的那份溫暖,雖然雲風並非雲冰,但此時雲冰已逝,雲冰的兒子自然而然地成了歷言的精神寄託。
所有人都是一樣,有個最基本的精神支柱。一旦精神支柱崩塌,必然活不下去或者變成精神不正常的瘋子傻子。歷言的精神支柱就是雲冰,失去了雲冰,她感覺自己就像行屍走肉。
至於為什麼,包括雲風和歷言的師傅葉嵐在內的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稍稍知情的,全在西溪慘案中死於非命了。
雲風現在最急切的,就是要搞清這中間的關係,他害怕如今的主意識變成了高遠風,會讓歷言將他當作不死不休的仇敵。畢竟,從某個角度上,近似於或者說事實上就是高遠風奪舍了雲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