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嵩站起身,“文老,你不必以我為念。我的安全,雲兄自會提供保證。”他很清楚,文成德是不願離開他的身邊。他怎麼可能為了自己而讓文成德放棄成為修士的機會呢?除了此處,文成德是絕對沒希望再進一步的。
文成德對拓跋嵩擺了擺手,示意拓跋嵩別說話,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雲風的眼睛。他已經九十高齡,一生都賣給了拓跋家,豈能在臨近走進棺材的時候變節?即使是不入修士,他也不願晚節不保。“雲王爺,每一個在自己的一生,總得有一些堅持。”
對於文成德的堅定,雲風非但不生氣,反而很是欣賞,“文老想多了。我對你沒有太大的要求,只是請你進階修士之後,作為鎮守學堂的定海神針。反正拓跋兄到時候也在學堂任教,與您的守護不衝突,只是範圍擴大了一點而已。”
文成德突然做出一個令人驚訝的舉動,朝雲風單膝跪倒,“感謝陛下隆恩。”喊的是陛下而不是王爺,只有拓跋嵩懂得,文成德現在才真的接受了自己讓位高遠風的事實,在這一刻承認高遠風承風大帝的身份。既然拓跋嵩自願成為高遠風之臣,他作為拓跋家的守護人,自然也要承認自己是高遠風的臣子。
雲風慌忙攙扶,“使不得使不得,文老您這麼大的年齡給我下跪,不是折我壽嗎?且不說年齡,大家都知道,我對這些所謂的禮節是持厭惡態度的。我天龍國以後必須廢除跪禮。白髮蒼蒼者向一個娃娃行跪禮,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我還有一個品性你們應該都知道,那就是說話算話。今天我說的,就肯定會做到。呵呵,您啊,就像拓跋嵩的爺爺一樣。好好多活個幾十年,幫他帶帶娃娃,享享天倫之樂。”
拓跋嵩和拓跋蘭馨立即大聲贊成,一起朝文成德拜倒口稱爺爺。
文成德慌了,“這怎麼行,這怎麼行?少主,公主,你們快起來,老朽受不起啊。”他並非皇室奴僕,之所以賣身拓跋家,是因為逆緣,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斯人早逝,也就一直在心裡把其人的後代當作自己的子孫,守護至今。
拓跋嵩和拓跋蘭馨堅持文成德不答應就不起身,“沒有您的保護,哪有我兄妹的現在。您就是我兄妹的親爺爺。”
雲風也勸,“文老,您就答應下來吧。可不能因為即將成為修士就看不起人哦。”後面一句當然是玩笑話。
文成德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眼淚了。老淚連珠,那都是激動和發自內心的欣喜,覺得這輩子值了。
別人不知道,雲風知道啊。當初高遠風跟文成德神識共振的時候,可沒有教他如何隱藏自己的**。如此堅貞的感情,雲風只在文成德身上見過。正是感念他的這種品質,雲風才願意給文成德這個機會。以為修士的進階,耗費何其之大,起碼能蓋一座青龍城了。又不願為自己效力,恐怕除了雲風,誰都不願作此虧本的投入的。
對於高虎的親衛,先放進軍隊裡鍛鍊一段時間再說。反正雲風是打定主意讓高虎重回軍隊的。拓跋嵩的護衛,那就得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如能認可天龍國,雲風不吝給他們一個光明的前途。如果還是隻認拓跋嵩,那就也去書院做護衛吧。在這個王國,只能有一個天龍王。不能因為心慈手軟而給將來製造不安定的因素。
既然決定了,那就行動。眾人飛身除了小院,雲風招過羅玉雪,“羅姐,幫我送他們去天鼎山。暫時去做一段時間的野人吧。”目前天龍國還極不安全,只有那裡再能給眾人一個安生的生活。
拓跋嵩離去之前突然道:“高,雲風,收我兒子為徒如何?”
白天益見狀,也要求雲風收他兩個孩子為弟子。
雲風一愣,“沒這個必要吧。我自己都沒定性,怎麼教徒弟?我覺得舅舅比
(本章未完,請翻頁)
師傅好。他們真正的師傅反而是你們啊,到時候都要送進學堂的。”
雲風這麼一說,拓跋嵩不好堅持了。
揮手而別,皇甫承再一次上前擁抱了一下雲風,什麼話都沒說。
雲風輕拍皇甫承的後背,傳念道:“白天益那小子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皇甫承使勁點了一下頭,然後在雲風潔白的衣衫上面擦乾眼淚,噗嗤一下,揮手跑了。
在前往天鼎山的路上,皇甫承傳唸白天益,“你變了。你以前沒那麼大膽子跟我哥開玩笑,也不願動用心計。”
白天益道:“人都是會變的。不過我可是為了你哥好。”
皇甫承白了白天益一眼,“若不是知道你為他好,我哥能輕饒了你?”
白天益一驚,“他看出來了?”
皇甫承鼻子一皺,“哼,我哥跟你一樣是不願動用心計,不然這天下能玩得過他的人,有沒有出生還不知道呢?”
白天益道:“你個不會怪拓跋嵩吧。畢竟人家現在才是真的無甲可歸,沒有一點安全感。”
皇甫承道:“這用你說?若是我哥對拓跋嵩有戒心,能讓他跟我們一起去那裡嗎?那是個什麼地方我還不知道,但既然文老能在哪裡晉級修士,可見必然是我哥最為隱秘而核心的地方。”
白天益道:“沒錯。我只希望這一路走來的夥伴,一個都不能少。承妹,我以後就不要留在學堂裡好嗎?我們都清楚,在這個世界想要立足,想我跟你哥在燕域那樣的處事方式是行不通的。
我和你哥都不是笨人,只是不屑玩弄陰謀詭計。他呢,身份所限,必須保證一個光輝的形象。我想以後一些見不光的事,就由我來做好了,名義也由我來擔。反正我是堂堂駙馬爺,王爺的妹夫,誰能吧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