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森林再怎麼不喜歡高遠風,也不敢直接出手,只是在走前示意手下給愈非傳信,讓他儘量收集高遠風的違規資訊,等候後楚回來時,一併由他自己呈報到後楚面前。別看什麼九大帝爭奪激烈,實際上誰上誰下,全在後楚的喜好。只要讓後楚厭惡高遠風,高遠風就絕對沒有機會笑到最後。
高遠風會違規嗎?當然會。首先他的富民強國就跟法教教以相悖,嘴裡說說尚可,真要施行的話,法教一些長老肯定會有看法。其次法教近百弟子在高遠風身邊,只要他敢留下一人,或驅動那些弟子為他征戰,都將犯忌。就算高遠風沒有指使那些弟子征戰,也可以編造嘛。
高遠風哪裡知道高層有人在算計他,就算知道,以他的性子,也不屑於為此擔心。不像愈非等人本就出身八階宗門,對教規門清。高遠風起自草莽,根本沒意識到法教對燕域的掌控是何其穩固和徹底。
既然擔起了璃鳳大帝這個重擔,那就開始認真履行職責吧,至少在屬於自己的三省六部組建完成之前,有得忙。高遠風第一次以大帝的名義給鄭有志傳送了一封聖旨之後,就著力於修改新燕律,準備修訂完成之後飛鷹傳送給洛都,讓溫澤等人去討論。
不是很費勁就攻下了潛陽郡的鄭有志接到聖旨,內容讓他不是很理解,“駐守潛陽,不再東進,嚴防銀樺反攻。也不要管後路,攻擊鎮東軍後路的白山援銀軍,朕另派他人應對。”
他人?此地還有哪路軍隊可調?為什麼不乘勝進攻,以便將銀樺人驅逐出黑水呢?
不解歸不解,鄭有志都得遵旨而行。
鄭有志不動窩了,黎耀著急了。郡城可不是花頌平設定的圍殲鄭有志的戰場,而是再向東兩百里的徵縣縣城所在的黃花原。銀樺人善於野戰,不擅長攻城。黃花原是一個方圓百餘里的平原,適合大規模的大軍作戰。鄭有志若背靠潛江,駐守成高牆厚的潛陽郡城不走的話,銀樺大軍未必吃得掉鄭有志的鎮東軍。就算吃的掉,估計損失的兵力,將超過殺敵的人數。計算下來,豈非得不償失。
黎耀連忙將鄭有志的動向稟報給花頌平。
自潛陽趕回白樺江的花頌平才走了一半,就遇到讓他非常頭痛的事,佈置在黑水的影衛和狼衛,很多都失去了聯絡,估計是隕落了。
難道是銀樺出手報復自己摧毀他們的情報網?也只有這個可能性,自己的影衛和狼衛可都不是弱者,對付一般的盜匪和小規模軍隊,絕對有勝無敗。這麼說,金煥鐮和胡庸的判斷有誤,盜風並非對方駐黑水的情報網主事人。
花頌平這個時候才想起手上還有盜風這麼個俘虜。花頌平本就沒想從盜風嘴裡知道什麼具體的情報,因為作為探子,職責是刺探對方的情報,對於自家的軍情,反而不會知道。花頌平留著盜風,是想透過他了解一下高遠風。現在嘛,那就必須審問了,務必要問出盜風的上司是誰,在哪裡。
剛把盜風提過來,黎耀的鷹信就到了。
花頌平的眉頭皺的更深,難道高遠風看穿了自己的計策?徵西、鎮西和徵南三軍,都化整為零撒出去了,想要召回可不太方便。不召回,鄭有志又按兵不動的話,那就只有強攻了。
以四路大軍之力,強攻潛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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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肯定能打下來,可兵力的損失和時間的滯後,會給拿下璃鳳造成不良影響。
花頌平放下書信,和顏悅色地對盜風說:“你說我滿足你的那個要求,就歸順於我。我滿足了你,輪到你兌現諾言了。說吧,你的頂頭上司是誰?”
經過這些天的治療,盜風的傷勢有所好轉,但依然不良於行,是被抬進來來的,不過可以在擔架上坐起了。
盜風笑道:“我不算迂腐之徒,為了活命,當然只能歸順。我的上司,是高遠風身邊的古十八。其人功力高達陰神期,一直是高遠風影衛的首領。”
花頌平滿意地點點頭,“繼續。”
盜風做出一副迷糊狀,“繼續什麼?”
花頌平笑顏一收,“他在哪裡?”
盜風,“我不是說了嗎?他一直在高遠風身邊呀。”
花頌平冷笑,“看來你這條小命是不想要了,朕是那麼好糊弄的?來人吶,拉出去砍了。”
“等等,等等。”盜風急了,“容我捋一下。我說的是事實,你卻斷言我撒謊,為什麼呢?難道古大人親自來了黑水?哈哈哈哈。”盜風暢快地笑了起來,“陛下,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的損失會更重。我家少主只要知道了我落入到你手中,就絕對會不惜代價救我的。比如也抓一些你的手下來交換。若是換不回我,呵呵,你就等著我家少主的怒火吧,那可能是你承受不起的。”
是不是古十八親自來了黑水,盜風並不知道,其實最有可能的是張德福。古十八作為高遠風的影衛情報網的頭頭,很多人都知道,盜風不怕說出去。但張德福始終在暗地裡,世人根本不知到他跟高遠風的關係,甚至不知道有這麼個人,盜風打死都不會說出張德福來。
花頌平凝重地看著盜風,“你很機敏嘛。為什麼就不認為我是在試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