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夠。”高遠風怎麼都不能說自己只奉周王庭的旨意,而藐視皇朝權威。若敢當面這麼說,郭禮斌有權以圖謀不軌的罪名將他當場擊殺。
郭禮斌滿意地點點頭,“那就長驅直入,我倆再去一次永安。”
“哈哈哈哈。”高遠風豪爽的大笑,“行。我們這次不再偽裝,而是威風凜凜,堂堂正正地騎馬揮軍入永安。”然後遲疑地問:“太尉大人,別怪我不知好歹哈。我想問問,您為什麼如此不遺餘力地幫我呢?”郭禮斌對他太好了,好到他忐忑不安。以他的性格,必須驗證其用心。
郭禮斌笑容一收,威嚴地說:“怎麼說是在幫你呢?這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此處是哪裡?不是你周國,卻是我璃鳳皇朝屬地。丹霞幫竟敢將手伸進璃鳳地面撈食,我當然要將他斬了去。”
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確實足夠了。高遠風無話可說。
郭禮斌暗自提醒自己,“小傢伙的警惕心不弱嘛。看來自己可不能得意忘形了,萬一出點紕漏,前功盡棄不說,說不定還會培養一個不弱的仇人出來。”
郭禮斌再次轉移話題,“攻略陳國的話,你的隊伍還是少了一點。你可招降陳軍士兵吶,以壯大自己的軍力。”
“招降?”高遠風是第一次統兵,經驗不足,“能用嗎?他們要是反戈一擊怎麼辦?”
高遠風的天真,讓郭禮斌哈哈大笑,“士卒,哪有那麼多忠心,當兵吃餉而已。你不用降將,只用降兵,無礙的。當然,待遇不能比他們原來的差。只要待遇好,他們就能為你拼命。極少數的除外,例如對方高階將官的親衛。”
“是吧?”高遠風大喜,他不缺糧草器械,就缺人手。糧草器械,因為用錢抵了給王庭的戰爭稅,所以渤海比較充足。郭禮斌支援了一部分,這次又完整地繳獲了吳銘甫的輜重。
但高遠風又猶豫了,“私下超編擴軍,於法不合吧?”他只是一個旅將,就算足額招滿九營,滿打滿算也就能招收一萬士卒。超過這個數,應該不合法。
郭禮斌笑著說:“第一,你已經超編。戰前可以藏起來,現在,常山肯定知道了。第二,如此大勝,周國能不升你的官職?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可以想見,晉升旨令很快就來,你早一步又何妨?正好免得到時候倉促。戰機可不等人。如果陳國做好了準備,我們去永安就不那麼容易了。”
高遠風被說服了,也一步步滑進了郭禮斌的圈套。
高遠風帶著各營將官趕到城外俘虜營,開始大規模招降。
招攬之前,高遠風再次發表了一通演講,依然還是那套抱團取暖,守護親人的理念。只不過這次的例子,變成了鷹尾河南邊受災的陳國百姓。百姓受池魚之殃,就在於自己無力守護自己和親人的生命及財產安全。
高遠風對此表示歉意,但同時申明,‘火’是陳軍放的,而不是周軍。所以要怪,也只能怪陳國無故攻打周國。
怪誰已經無益,天下大勢如此,吞併不可避免。在郭禮斌提示下,高遠風坦言陳國將亡,以後大家將是一國國民。所以希望大家放下仇恨和偏見,走到一起,合力守護自己想守護的。
這些東西對於剛敗的陳軍意義不大,但高遠風接下來宣佈的待遇,就讓不少人動心了。新降者,除了吃飽穿暖並給予器械之外,還能享受高遠風屬下三分之二的待遇。就這三分之二,就已經比陳軍的薪餉要高不少。跟高軍一起共同戰鬥一場之後,視表現給予同等待遇。一旦同等,差不多是原薪餉的兩倍。
郭禮斌苦笑,這是誰教出來的奇葩,你錢多的燒得慌是吧。看來送給高遠風的那八千人,是要不回來了。
招降採用自願的方式,願意歸順周軍的,自己到設在點將臺前一溜桌子那裡報名。高遠風自然不可能親自負責登記,主管登記的,是新任的郡守府長史張道遠、司馬李大錘、司錄華仲翳等人。
郭禮斌回去休息,只等高遠風的大軍重新組建完畢,再一起向南。
高遠風在俘虜營遊蕩,觀察陳軍各級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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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的功力,以此來推斷其他陳軍的戰力。將領暫時是不招降的,他們各自跟陳國都有牽扯不斷的利益關係,誰都擔心他們可能會反戈一擊。不過高遠風卻沒有像陳鯤那樣將俘虜的將領都殺了,只是暫時關著。
走了一圈之後,發現沒什麼好看的,陳軍將領的平均功力,比不上自己同級別的屬下。
回到俘兵這邊,一間營房一間營房地看過去,看有沒有值得收服的好苗子。如今功力達到凝神期,也有資格和能力考察別人的修煉資質了。
“咦?”高遠風忽然發現一個不太正常的狀況,有好幾十個精悍計程車卒坐在一起,看似雜亂,卻隱隱以某人為中心。關鍵的是,那些士卒,功力都不低。憑功力,按說都應該是職位不低的將官才是。掃視了一遍,驀然笑了出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中間裝作萎靡地躺在地上,用白紗布包頭的,可不正是吳銘甫。
吳銘甫也是倒黴之極,好不容逃回鷹丘縣,卻恰好遇上隨關忠等人一起繞道操陳軍後路的璃鳳超人。超人沒認出他,將他一起攆進了俘虜營。
高遠風走到那群緊張萬分計程車卒中間,俯身將吳銘甫提了起來,“換個地方,我們談談。”
周圍的陳軍士卒蠢蠢欲動,祥媽神識一放,以示威懾。
高遠風道:“你最好別讓他們送死。”
吳銘甫咳嗽一聲,那些士卒屈辱地坐了下去,擔心和焦急形之於色。
高遠風四處看了看,也不遠走,就在旁邊的一間小一點的房子裡,將這個房間的俘兵都趕出去,然後將吳銘甫丟在地上,“坐起來吧,我知道你沒受傷。”
吳銘甫無奈,扯下纏在頭上的沾血白紗布,“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高遠風笑了笑,“我說我是凝神期超人,你信不信?”
吳銘甫一驚,隨即搖頭,“不可能?”
高遠風,“不信就算了。我們談談。”
吳銘甫,“有什麼好談的,難道你敢不殺我?”
高遠風很是自然地說:“我殺你幹嘛?看到外面坐在最邊上那條桌子後的金甲營將了沒?他姓呂,也是成丹期。我的營將都是成丹期,還在乎你的功力?你對我構不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