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高遠風問道。
葉老說:“你聽說過儲物靈器嗎?這些就是。陳軍此次之所以攻略海陽,為的就是它們。哼哼,一群無知之徒,也不想想,能認得出的儲物靈器,還不早就被人收走了。認不出的,就算放在他們面前,他們也只會當成頑石吧。
你呀,現在還無法使用。等你功力達到融靈境控靈期後,這些東西的作用就大了。”
說完,將項鍊掛在高遠風的脖子上,不允許高遠風多問什麼,只叮囑他任何時候都不可讓項鍊離身,然後揮手讓他出去。他再不出去,周飛燕就尋到這裡來了。
高遠風出去後,祥媽低聲問道:“爺爺,難道是······?”
葉老沉痛地點點頭,不願多說。又從兜裡掏出一顆‘黑石子’來,“這顆你拿著。裡面有他近期需要的靈藥。
我本來覺得他將真氣和肌肉筋骨的共振擴撒到腳部之外的其他部位,是畫蛇添足,是徒增傷痛的多此一舉。但突然想起曾聽先輩說過,如果有人能忍受得了其千刀萬剮般的疼痛,並能保證身體不損傷過度的話,這種共振,實為最極品的煉體功法。
資源不足時,我不敢確保他膽大妄為的亂來不傷到身體。之所以沒強行制止,是想等他吃夠苦頭再說。
既然現在靈藥不缺,又恰逢仙盟大變,我要是再阻止他,那也太對不起這次的天賜良機和先輩們的在天之靈了。不但不能阻止,反而要督促他苦修。說不定啊,他還真的能給我一個驚喜。”
祥媽對葉老的痛苦沒那麼深的感受,心疼地說:“形如千刀萬剮,少爺受得了嗎?何苦讓少爺遭受如此大罪。”
葉老眼一瞪,“你千萬別一時心軟壞了大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在感情上把他當兒子我不反對,但你別忘了你親生兒子是怎麼死的。”
祥媽瞬間淚水漣漣,哽咽道:“您要是不那麼執拗,長華和果兒也不會死的。世界那麼大,哪裡沒有我們一塊藏身之地。仇不仇的我不管,我只要少爺平平安安就好。”
葉老長嘆一聲,“這就是命吧。但要說避世,你或者可以,他卻不行。你應該清楚,他一旦覺醒,要麼,天翻地覆,要麼,他魂飛魄散,沒有第三條路可走。這是他和我最後的機會,成敗在此一舉。如果這次還失敗,反正我和他都活不了。我們死後,你想隱居就隱居吧。”
“不,不會失敗的。”祥媽趕緊說:“爺爺,我不反對,不反對少爺吃苦。嗚嗚······。我這就給他熬藥去。”
此時,高遠風在練武場剛好碰上探視完高成,然後來後院尋他的周飛燕。
“生氣啦?”周飛燕柔聲說。
“我敢嗎?”高遠風對周飛燕的芥蒂還未完全消失。雖然直覺告訴他,周飛燕對他的關愛,確實是真情實意,從她丟下唾手可得的大捷而急急回援高家堡就可見一斑。但是他沒義務必須回報以赤忱相待。因為周飛燕的感情來得莫名其妙,因為周飛燕是齊國毀滅的兇手之一。
他當週飛燕是仇讎,故不管周飛燕怎麼示好,都不可能換來他的真心。
周飛燕沒有讀心的本領,哪知高遠風心中所想。歉疚地說:“我也是沒法嘛。太傅大人身攜聖旨,代表的就是璃鳳大帝。我豈敢違逆他的意思?“
周飛燕如此低聲下氣,倒讓高遠風不好意思了。葉老迴歸,本就讓他心裡的氣消了一半。爺爺的傷,聽了葉老的分析,知道如此高手之所以來此的原因,所以也不能怪到周飛燕頭上。關鍵的是,他要成事,還得依靠周飛燕的助力。
高遠風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不好意思,爺爺無辜受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知道,我不是生你的氣。那個打傷我爺爺的到底是什麼人?既敢在我高家堡如此猖狂,那就希望他作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我不會放過他的。“
周飛燕為難地說:“小風,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暫時將這事放下。我剛才去看了你爺爺,傷勢已經已無大礙,也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她所為難的,並不是想給林淵說情,而是覺得憑高遠風的功力,根本惹不起林淵。她擔心的是高遠風尋仇不成反被傷害。只是怕傷了高遠風的自尊心,這才說得很委婉。
高遠風同樣不懂周飛燕心裡的小九九,面色不善地盯著周飛燕,“我若執意出手,姐姐你站哪邊?”
“當然是你這邊了。”周飛燕回答得毫不猶豫,“可是······。”
“這就夠了。”周飛燕的果斷讓高遠風心裡舒服很多。從利益上,他不希望跟周飛燕翻臉。從感情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且不管周飛燕因為什麼理由而刻意偏愛於他,在私人層面,總不好意思回以冷顏厲色。
兩人沒說上幾句話,前院突然傳來吵鬧聲。有人叫嚷著要高綱交出祥媽。
周飛燕頓時頭痛欲裂,這邊還沒把高遠風安撫好,那邊又咄咄逼人。她是左右為難。
高遠風的反應自不用說,勃然大怒,從兵器架上隨手操起一把砍刀,火冒三丈地衝向前院。周飛燕拔腳急追,“小風,千萬別衝動。有事好好說。”
原來吳滎、林淵和閭丘邢討價還價、勾心鬥角了半夜,總算協商好了利益分配。事情告一段落,大家肚子都餓了。適逢天已大亮,就讓隨從去吩咐下人準備膳食。在他們眼裡,高家堡所有人皆是下人。
可是,讓他們冒火的是,客棧里居然一個侍候他們的人都沒有。這還得了,憑他們尊榮的身份地位,駕臨一個小小的鄉堡,不鞍前馬後地跪舔不說,竟然過分到不留人小心翼翼地候著吩咐,簡直是太不識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