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龍城林淵是吧?不取他項上人頭,小爺我誓不為人。”
祠堂後院,高遠風恨恨地發誓。他面前,祥媽正在為昏迷過去的高成正骨、上藥、包紮。
因為吳滎的駕臨,林淵不得不放了高成。祥媽不好過於展示武功,也將拓跋嘯放了。
隨後趕到的周飛燕,也不敢不給吳滎面子,又懾於璃龍城的實力,竭力攔住不依不饒的高遠風。
當然事情還沒完,東獄對各方的吸引力實在太大。林淵不會因為吳滎的到來而就此退出,吳滎也沒能力拒絕林淵插上一腳。因為林淵剛才在跟祥媽對峙的時候所展露的實力,超出吳滎的想象。再說雙方背景、實力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對於高遠風來說,不知東獄,但同樣不願就此罷休。只是高成的傷勢需要急救,這才暫緩追究。
東獄事密,就連周飛燕都沒資格參與,被吳滎打發回去收攏部屬。但是,卻不能缺了閭丘邢,不然費時費力不說,還未必找得到準確地點。
吳滎、林淵霸佔了高家堡客棧,指使侍衛去陳軍殘部中尋找閭丘邢,並勒令陳軍立即退出邊境。
被葉老打昏的閭丘邢非常幸運,被前來尋他的陳婧所救,免了被亂軍踩踏成泥的窩囊悲劇。
醒來之後,閭丘邢驚怒不已。驚的是,居然有人能夠在陳軍大營無聲無息地暗算他。至於怒,當然是他所有隨身物品,全遺失於混亂之中。也不知是被人順走了,還是被亂軍踢飛了。
正在打著火把滿地尋找之際,忽聞璃鳳皇朝的太傅吳滎和璃龍城的總管林淵到了高家堡,並請他過去議事,頓時混然大悟,氣得跳腳,“老兒欺人太甚。”他立即斷定,昨天在高家堡恫嚇他和今晚偷襲他的人,必是吳滎。因為吳滎的功力比他高,且動機十足。
既然挑明瞭身份,哪怕是功力遜於吳滎,閭丘邢也不怕吳滎敢把他怎麼樣。作為丹霞幫長老,他的地位並不低於吳滎。除非吳滎不怕引起兩大七階勢力之間的戰爭。
給已經不省人事的吳銘甫喂下一枚解毒丹,讓陳軍殘兵連夜退走,然後帶著陳鯤陳婧和幾個侍衛,閭丘邢匆匆趕赴高家堡。
至於閭丘邢和吳滎、林淵見面之後,怎麼扯皮、威脅、妥協等等勾心鬥角,外人不知,只知客棧的燈火一夜未息。
祠堂的燈火同樣通宵長明。高成已無生命危險,平穩地睡著了。但高遠風又有新的擔心,葉老不見了。他不清楚葉老的功力比之林淵吳滎如何,反正在他來說,都是深不見底。萬一葉老遭遇不測,他都不知如何自處。
高遠風內疚得心揪成一團,要不是為了自己,葉老怎會遭遇可能的不測?本想親自去野外尋找,又擔心萬一葉老半途回來而失之交臂。只好派遣無風閣的眾人和高家軍,打著火把漫山遍野地搜尋,尤其是今晚的戰場。
祥媽自然清楚葉老不會出事,卻不知怎麼勸慰高遠風。葉老的功力等級是絕對不能透露的,萬一被客棧那夥人知道了,葉老和祥媽亡命天涯是小事,高家堡卻必然被牽連而難逃滅頂之災。
天明時分,高遠風的暗衛隊長高嗣久推開祠堂正廳的大門,朝等候了一夜的高綱和高遠風拱了拱手,“少主,周將軍來了。”
高遠風看到有人進來,茫然抬起一雙充血的眼睛,“找到葉老了嗎?”不敢有半點激動,一晚上失望的次數太多,還害怕萬一得到噩耗。
高嗣久回道:“還沒訊息。”
“沒訊息你來幹嘛。”高遠風吼道:“還不趕快去找。”
高嗣久耐下性子說:“在找,在找。少主你彆著急。幾百人通宵達旦都沒停歇,應該快了。這個,周將軍前來探望大堡主,你看?”
“什麼周將軍陳將軍,不見。”提到高成,高遠風火氣更大。氣怒之下,他不免遷怒周飛燕。要不是你陳國、周國大軍無端端地跑到這裡來生事,爺爺和葉老怎麼會出事。
高綱適時站起來,“嗣久,請周將軍進來。不,還是我和風兒出去迎接為好。”因為高成的傷勢穩下來了;因為葉老在他心中無關緊要;因為要想成就大事,還得依靠周飛燕;還因為畢竟年齡在那裡,不至於動不動就亂了方寸,所以他不像高遠風那樣衝動,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要去你去,我不去。”高遠風說完,甩手進了後門。高綱和高嗣久相視苦笑。
高遠風剛進後院,就看見祥媽匆匆跑來,“少爺,老東西回來了。”
高遠風喜出望外,“真的?”撒腿朝葉老的居室飛奔。
“葉老,葉老,你沒事吧?”高遠風撞開葉老的房門,“在哪呢?祥媽,你不是說葉老回來了嗎?”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高遠風返身焦急地問跟著跑過來的祥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