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坑我。”高遠風破口大罵。爬起身就想去找老東西算賬。才走了幾步,“算了。這時候老傢伙可能還沒有起床。聽說老年人的睡眠不好,此時或許正是難得睡得較香的時分。反正跑不掉,等小爺我從海邊回來再說。”
久受‘腐儒’感染,敬老之心根深蒂固。
跟往常一樣摸到廚房,往嘴裡塞了一點祥媽預留的零嘴,隨意洗漱一番,就運功朝門外奔去。
誰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嘴裡又恨恨滋滋咒罵該死的老鬼。雙手不得不抓緊褲腰帶,雙眼做賊一樣東張西望,擔心有人看見自己的狼狽窘狀。
他不知道的是,祥媽和高成,此時都在暗中關注著他。兩人詫異莫名,這孩子提著褲子瘋跑,吃壞肚子了嗎?不對呀,要是內急,茅房在西北角啊,往門外跑個什麼勁?
天亮還早,城門未開。高遠風去海邊修煉,從來都是輕鬆翻城而過。可是今天,他差點一跤摔下城頭,因為運功時,內力運轉不是那麼順暢如意。於是,葉老鬼的噴嚏打個不停。
站在城牆上,看著安寧靜謐、杳無人蹤的曠野,高遠風心中初定,基本上可以確定,陳軍並非為自己而來。既然身份沒有暴露,那麼自己計劃的可操作性就有很大空間。
雄心勃發,逸性瑞飛。高遠風長嘯一聲,躍出城外。
趕到海邊比平時稍晚。高遠風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更加努力地修煉起滄海功來。不拼命不行啊,他要儘快補充損失的水屬性功力。
一個時辰之後,金光閃耀,太陽初升。高遠風跟以往一樣,端坐山頂,例行修煉赤陽功。
“哎喲,好痛。”才一運轉功法,高遠風就感到筋脈灸熱難當,心煩氣躁。
壞了,水火不容的弊端出現了。高遠風不敢繼續修煉,站在山頂發呆。
老傢伙會害我嗎?不,絕對不會。要是存心於己不利,何必等到今日?高遠風不是傻瓜,十年相處,豈會分不清好壞。不說其他,就說那碗黑糊。曾經在外出遊歷前的某天早晨,故意留下一點點在嘴裡沒嚥下去。找到師傅之一的神醫華仲夏檢驗,證明全是價值連城的極品靈藥。
高遠風不知道窮困的老鬼哪來那麼多寶貝靈藥,但不管怎麼說,花費如此高昂的代價來坑害別人的人,有嗎?如果這算傷害,高遠風願意疾呼,讓傷害來得更猛烈一點吧。
高遠風想了一會,猛地一拍腦袋,“笨,想不通不知道問啊。去問問不就清楚了。”這次不僅要問功力倒退的事,還必須問清楚老鬼到底為了什麼。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當然也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愛。放在以前那無所謂,反正只涉及自己個人。現在爺爺他們想幹大事,關涉的人就多了,不問清楚心裡不踏實。
還有一點,是知恩必報。這是為人的原則。蒙受如此恩惠,老不死的如有所求,怎麼的都應該幫他完成才是。
還是那間地下室。葉老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準備搬家。
高遠風瞪著老鬼,“怎麼回事?”
這話無頭無尾,但葉老就是懂了,掃了高遠風一眼,“你修煉了青木決?呵呵,正常啊,什麼怎麼回事?”
這個回答高遠風自然不滿意,“哪有功法修煉得功力倒退的?”
老鬼反問,“哪有無中生有的功力?你以為你真是妖孽,一夜就頂別人十年?”
“那怎麼做才能讓功力不衰減?”
葉老淡定自若地搖頭,“沒辦法,非減不可。你想啊,別人練一種就夠了,你卻需要練全五種,也就是說,你至少要五倍於別人的功力才行。”
葉老還說少了,高遠風必須儲備別人五乘七十多倍,即三四百倍於常人的功力,才能晉階。別人只要將液化的內力裝滿丹田即可預備結丹,可他在葉老的開拓下,還有七百多個竅穴也需要裝滿才行。這話葉老不敢實說,要是說出來,按高遠風的‘自知之明’,他是打死都不會練的。
高遠風怒火中燒,撲向老傢伙,“我拆了你的老骨頭。”
“啪嗒。”才跑了兩步,一跤摔在地上。滑下的褲子又纏住了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