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那邊不好動,那便去徐州吧。”
“伯輿,你拿著我的詔書去廣陵,接替步騭任徐州刺史。”
“他過來任揚州刺史,治所就設在東安好了。”
“你這幾日便動身,告訴步騭抓緊時間安排百名精通農學的官員,以及兩萬勞役墾荒青壯過來,我等著他。”
劉基雖然知道這位陛下做事雷厲風行,還是被小小震撼了一下,兩州刺史交換這麼大的變動,怕是牽涉不少,自己能平穩交接嗎?
袁熙看出了劉基的心思,出聲道:“不用擔心,徐州那邊這些年我一直在敲打當地士族,如今晉國強盛,他們也不敢陽奉陰違。你只要正常上任就好。”
“各州交換刺史,是我早已經想好的,任期六七年還好,幹個十幾年就太久了,以後各州官員輪換,也會成為常態。”
“你這段時間找個合適人選推薦,讓他成為步騭副手,然後將事務都暫且交接給他,便可以動身上路了。
劉基當即領命,出去交接事務去了。
等他走後,袁熙才拿起桌案上的信報,看到諸葛亮在陳倉屯田的訊息,心道魏軍虎豹騎滅的差不多了,以後即使他們想要蹦躂,也跳不了多高了。
何時滅魏,其實在袁熙的計劃表上排到了很後面,他現在要做的的,是儘快安排好下一步的種田和海外開拓計劃了。
敲門聲響了起來,袁熙出聲道:“進來。”
糜夫人拿著一疊賬簿走了進來,說道:“這是一年來東安的貨單,妾都讓人整理好了。”
袁熙將賬簿接了過來,不同於當今普遍使用竹簡作為記錄材料的傳統,糜家一直有出資支援紙張的製造改進,雖然一直沒有造出讓袁熙完全滿意的產品,但很多半成品也已經能夠滿足很多情況下的使用,而且使用油浸處理過後,儲存的時間也大大增加了。
如今糜夫人手裡拿的幾十張厚紙做的賬簿,就是樹皮竹藤為原料的改進品,在袁熙看來,再經過數次改進,降低製造成本,應該就可以投入大規模使用了。
古人說的學富五車,其實是裝滿了竹簡的車子,一車也不過百十竹簡,寥寥萬餘字而已,而且交流不便,所以知識始終控制在少數人手裡。
自袁熙推行義學以來,識字和通宵專業知識的人越來越多,瓶頸就變成了義學中需要抄寫的竹簡文字,因為知識量的增多,其中所需要的竹簡,也是供不應求。
而如果紙張能夠壓縮成本,大規模使用,配合印刷術,書籍知識的傳播速度便會大大加快,掌握知識技術的人數突破,也同時能促進技術的突破。
袁熙賬簿掂了掂,感覺重量頗輕,不禁心潮澎湃,這輕薄的紙張上,承載的卻是華夏最為厚重的歷史文化,如今能親自參與到這歷史程序的改變中,真是奇妙啊。
糜夫人見袁熙接過冊子,一頁頁翻動,認真檢視起來,便趁機出聲道:“妾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報陛下。”
“當初蔡瑁將兩船財貨透過糜家商隊偷偷運到南昌,說是給蔡夫人的,妾寂靜按照陛下的囑咐向蔡夫人轉交,她卻說自己留著沒用,東安現在缺錢,便捐出去好了。”
“蔡夫人如此大方,讓妾也疑惑不解,這兩船財貨,不是她的嫁妝嗎?”
袁熙此時剛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聞言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口中咳嗽不止,“夫人說什麼?”
糜夫人面帶笑意走到袁熙身後,輕輕給其捶起背來,“難道不是嗎?”
袁熙狼狽道:“我和她沒什麼,你別想歪了。”
糜夫人笑了起來,“陛下,妾意思是說,她是不是想改嫁某個家族了。”
“陛下是不是誤會了?”
袁熙聽了,鬱悶道:“你膽子好大,竟敢詐我,難道古人說無商不奸,看我怎麼懲罰伱。”
他將糜夫人拉到懷裡揉搓了一番,直到對面氣喘吁吁連聲求饒方才住手,說道:“我那是酒後亂性,你不要亂說啊。”
糜夫人一邊認輸,一邊忍不住道:“夏侯夫人呢?”
袁熙咬牙切齒道:“你還真是得寸進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