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衝車將前排曹軍兵士撞翻,後面的曹軍將領也是心急如焚,他們只得發令,讓兵士從衝車兩邊繞過去,攻擊車子後面的晉軍兵士。
晉軍兵士憋了半個月,早就摩拳擦掌,看著魏軍兵士衝了過來,當即嗷嗷叫著反擊過去,兩邊戰在一起。
最前面的魏軍,自然是兵甲最為齊備的精兵,他們也是全身被甲,一手持盾,一手環首刀,對面長槍長刀招呼過來,打得他們連連趔趄,但就是一時破不了防。
雖然他們的環首刀也一時對晉軍前鋒造不成傷害,但不管怎麼說,雙方混戰在一起,晉軍的爆炸手雷也不敢用,這種局勢僵持下去,等後面的魏軍上來以多打少,說不定就會有轉機。
魏軍正在這麼想的時候,晉軍最前面的重甲兵,卻做出了讓曹軍兵士目瞪口呆的舉動,他們將手中的環首刀塞給了後面友軍,接過對面遞過來的新武器,然後揮舞著衝了過來。
魏兵仔細看時,發現對面的武器奇形怪狀,有劍柄卻配著六稜鐵簡的,有鐵條上端帶鐵球的,還有半截鐵棍半截鎖鏈,上面一個帶刺圓球的。
這些武器雖然奇怪,但打到曹軍兵士身上時,馬上就讓他們體會到了什麼是椎心之痛。
巨大的衝擊力打在鐵甲上,震動隨之傳導到人體,被打倒的魏軍兵士,身體產生了短暫的停滯,隨即搖晃起來。
他們的意識在衝擊的瞬間,已經是一片空白,尤其是被打到背心和頭部的,雖然有鐵盔鐵甲阻擋住了大部分衝擊,但人體承受的震動,十幾甚至幾十倍於刀劍,很多人在同一刻已經是內臟受損,身體迅速失去了力氣。
後世的研究表明,想要人體最快失去戰鬥力,除了利器刺中要害外,就是鈍器打擊身體,尤其是背心前胸等內臟密集處,只要一錘,就能讓人完全失去活動能力。
當然,戰場揮舞鈍器的人也是要面對危險的,鈍器不如刀劍靈活,常常打出去收不回來,這在鈍器互擊中極為危險,所以也被稱作一錘子買賣,失敗了的話,反噬相比刀劍要大得多。
然而此時魏軍並未配備鈍器,所以晉軍士兵能夠肆無忌憚揮舞手中的鐵簡鐵錘,打的曹魏兵士連連吐血倒地。
很快最前面的魏軍兵士就被一頓亂錘打的死傷慘重,倒在地上起不來,露出了後面驚慌失措的輕甲無甲的魏軍士兵來。
此時前排的晉軍士兵重新換回了長刀長槍,列陣對魏軍發動了全面衝擊,魏軍士兵曹氏不久就完全亂了,在垂死反撲後,終於是不支潰退,呈現出了逃散之勢。
此時領頭的曹軍將領被張郃尋個機會一槍刺死,魏軍士兵見狀全面潰敗,眾人紛紛掉頭逃亡,往塬下跑去,但這樣一來,塬上立寨的壞處就凸顯出來了,無法快速撤退。
潰散的魏兵,面對的是陡峭的土坡,根本無法快速退走,他們在斜坡上想要勉力支撐身形,但在追來的晉軍箭矢射擊下,很快紛紛從土坡上翻滾下去,摔的生死不知。
在離著曹軍前鋒營寨後方的另外一道塬上,夏侯尚全程目睹了曹軍的潰敗,他臉色異常難看,對身邊的杜襲說道:“佔住高處,固然可以取得先機,但若是戰事不利,便是有去無回。”
“高處立寨的做法,顯然是有些問題的,敵軍若是截斷塬下,那塬上便成了甕中之鱉。”
“傳我命令,讓主力下塬,從塬底建立防線阻拒晉軍,接下來的戰鬥,以塬底為先。”
杜襲等人聽命,跟著夏侯尚下了塬頂,讓曹軍兵士在塬底緊急構築工事,足足花了大半天時間,再度和趕過來的張郃相遇了。
兩邊打了半天,直到天黑,張郃也沒有突破魏軍防線,他看著天色漸晚,便鳴金收兵,同時向後面中軍的袁熙報告戰況。
袁熙得知後,對楊修嘆道:“對面主將反應很快,馬上就意識到了爭奪的關鍵,在塬底而不是塬上。”
“接下來該改變戰術了,不能讓對面成長起來,不然讓其在潼關重新調整佈防,會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