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瑤?”薄雲岫落座,“已然敲山震虎,約莫很快就會被陸歸舟送走。待她走後,盯緊點,若是能順藤摸瓜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寧醒勿丟!”
“是!”黍離頷首。
陸歸舟所言不虛,他都能感覺到外頭有人,薄雲岫又豈會毫無知覺,左不過當時沈木兮在場,薄雲岫不想在陸府內大動干戈,到時候惹得沈木兮左右為難。
男人之間的事情,不該把女人摻合進來。
拆牆只是個藉口罷了,敲山震虎,警告陸歸舟。陸歸舟是個聰明人,對薄夫人亦是看得很重,定能明白薄雲岫的意思。
夜裡的時候,兩個小的嘰嘰喳喳的纏著春秀,讓春秀講一講單挑寧侯府的經過。
春秀想了想,回頭望著阿落。
阿落輕咳兩聲,抱著水盆就往外走,“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我跟寧侯府的樑子是結大發了,這寧侯夫人打不過我,保不齊要出陰招,不過沒關係,我春秀什麼沒見過!”春秀拍著後腰的殺豬刀,“咱有這辟邪的東西,什麼都不怕!”
沈郅和薄雲岫齊齊股掌。
“快點睡,聽黍離說,王爺特別叮囑過。明晚的燈會,會弄得比往年都隆重,想必會有很多好看的節目,你兩趕緊睡,免得明天晚上沒精神。”春秀起身。
沈郅皺眉,“比往年都隆重?”
“我爹從來不管這些。”薄鈺托腮,“他只知道朝政,就知道批摺子,處理公務,連陪我踏青的時間都沒有,此番能看中這燈會,必定有大招!”
沈郅斂眸,不語。
“別這樣咯!”薄鈺笑了笑,“就當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聞言,沈郅噗嗤笑出聲來,“哪有人說自己父親是豬的,你爹是豬,你又是什麼?”
薄鈺戳著鼻尖,學著豬“奴奴”的叫了兩聲。
“早點睡,別玩了!”春秀叮囑兩聲,緩步走出房間。
阿落在外頭笑著,“相處得極好。”
“所以當初沈大夫的決定是對的,孩子應該好好養,好好教。”春秀眉心微蹙,“我就是有些擔心,那個死女人到現在都沒動靜,你說她到底死哪裡去了?若是真的死了倒也罷了,就怕陰魂不散,好死不死的又回來作死,那才是真的要命!”
阿落點點頭,“我也是如此擔心,好在月歸一直跟著,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
“你不懂,那死女人心思太沉,不怕她明刀明槍,我的刀都能剁了她。我是擔心,她來陰的!”春秀坐在臺階上,“沈大夫素來光明磊落,不屑動手腳,可魏仙兒不一樣,連兒子都能殺的人,這心得有多狠,手得有多毒!”
阿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個的胳膊,“你別說了,說得我渾身汗毛直立的。沒瞧見王爺現在寸步不離嗎?我估摸著,王爺也是擔心的。聽說她跑出去,跟長生門有關。”
“那就更完犢子了!”春秀一拍大腿,愁得最近吃飯都減了半碗,“一個長生門,就是賊窩,再跑進去一個死女人,出來之後那就是狼……什麼奸來著?反正都是一身爛泥。自打這女人跑了,我這心裡就沒安生過,總覺得慌得厲害!”
“沈大夫倒是不怕,有王爺呢!”阿落抿唇,“我擔心的是兩位小公子。”
兩人齊齊回頭,瞧著緊閉的房門。
這才是沈大夫的軟肋。
翌日。
天還沒亮,東都城內就熱鬧起來了,各式各樣的花燈,都開始往外掛,街上滿是人。
小販們笑逐顏開,人越多,今夜的生意自然越好。
沈木兮站在醫館門前,瞧著街上的人潮湧動,不自覺的笑了笑,“好久沒見著這般熱鬧了。”
“王爺著意叮囑,說是今年的燈會得好好的辦,乞巧原是放在宮門前的,眼下就擱在離王府門前,離王府還特意準備了糕餅點心,到時候肯定很熱鬧。”掌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