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瑤慢悠悠的從窗外翻進來,冷眼瞧著淡然自若的陸歸舟,“你對沈木兮還真是情深義重,薄雲岫都對你動了手,你竟沒有還手!真是愚不可及。”
“到底是誰更蠢?”陸歸舟負手而立,“鍾瑤,我都能感覺到你在外頭,你覺得薄雲岫沒感覺嗎?”
鍾瑤心神一震,沉默不語。
“他不想在這裡動手,免得傷及兮兒,唯有你這蠢貨還自以為是。”陸歸舟抬步往外走,“要麼滾蛋,要麼老老實實待著,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著離開東都。”
“你還真是安心,做朝廷的走狗。”鍾瑤冷笑。
陸歸舟並不打算理她,抬步往外走。
“我肚子裡的孩子,你該如何處置?”鍾瑤音色沉沉。
頓住腳步,陸歸舟繃直了身子。
知書取了藥回來,驟見此情此景,忍不住怒火中燒,“你這女人怎麼如此陰魂不散?此前坑害我家公子,險些害死沈大夫,如今還有臉來!”
“陸歸舟,這可是你陸家的孩子!”鍾瑤冷笑,“你我算是從小的緣分,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負點責任?”
陸歸舟深吸一口氣,“你怕是不知道,這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吧?”
鍾瑤心神一震,“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陸歸舟轉身,容色溫潤,“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真相,永遠都不會。你只管生下來,到時候且看看,孩子長得像誰?”
鍾瑤有些心慌,“你……你……”
“當日我是中了招,你又何嘗不是意識不清楚,不過我比你好點。”陸歸舟幽然吐出一口氣,“鍾瑤,剛愎自用的人,往往會輸得很慘。你師父輸了,你也不例外!”
“陸歸舟!”
輸贏這東西,原就沒有標準。
須臾,陸府鬧出了些許動靜,離王殿下走的時候,把陸府的側牆給拆了,這怦然巨響,驚得陸府雞飛狗跳,一個個心內惶惶。
“你作甚?”沈木兮皺眉,“這般稚氣未脫,還真要做那東都第一醋了?”
薄雲岫攬她入懷,“來都來了,豈能空手而歸。正好問柳山莊的後頭,我打算開塊地出來,前兩日瞧著那兩個小子在挖蚯蚓,倒騰著要釣魚。”
這廝話題轉得這麼快,還不是心內有鬼?
不過沈木兮並未拆穿,只是淡淡然的應了聲,“池子裡有錦鯉,你再挖個池子作甚?”
“荷花池裡有淤泥,終歸是不太安全。”薄雲岫解釋,“另外起個池子,以後廚房裡要用的什麼魚,都往這兒養著,讓兩個小子折騰去。”
“倒也是!”沈木兮點點頭,瞧了一眼被風吹開的車窗簾子,“薄雲岫,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那日是陸大哥下的手?”
“能手下留情,不忍殺人的長生門門人,除了他……還真猜不著第二個!”薄雲岫愈發將她抱緊,“當著我的面,不要提別的男人,還有啊……不許給他看病。”
她翻個白眼,“規矩真多!”
“把脈是不是要抓手?”他問,“看傷還得扒了衣裳,上藥又得動手動腳的,你說……我能放心嗎?”
“小氣!”她輕嗤,“我是大夫!”
薄雲岫,“我有病!” 沈木兮,“……”
真是,病得不輕!
沈木兮回醫館的時候,正巧館內來人問診,便坐在了堂內。
薄雲岫冷著臉上樓,黍離垂頭跟在後頭。
“王爺!”進了門,黍離躬身行禮,“著實是有人進去了,暗衛來報,瞧著身段像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