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秘盒,只有護族的族長才有資格開啟,代代相傳的東西,自然是守護嚴密,藏得嚴嚴實實,無人知曉。”薄雲岫深吸一口氣,“你們連秘盒都沒找到,就想著找鑰匙了,簡直可笑至極!”
“你所言不虛!”洛南琛開了口,“可那又如何?拿到了鑰匙,還怕找不到秘盒所在嗎?薄雲岫,你知道這麼多,就說明你也在找這東西。”
薄雲岫斂眸,“聽說秘盒裡藏著的東西,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若是服用得當,能延年益壽,長生不死!”
“長生?”洛南琛笑得何其嘲諷,虛弱的扭頭望著薄雲岫,“你信嗎?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想要長生不死,可是……誰能?”
“本王不需要長生,也不要方子,只要長生門都死絕便罷!”薄雲岫面色黢冷,目光冷戾,“若非因為你們,夏家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洛南琛放肆大笑,“夏禮安嗎?那老東西不肯合作,既然不順應天道,自然是該死的。”
室內,冷寂無聲。
沈木兮進來的時候,微微皺了眉,這濃烈的血腥味,刺得人很不舒服。她是大夫,望聞問切慣了,對於氣味的感觸很是敏銳。 “沈木兮!”洛南琛定定的望著她,眼神頗為詭異,“你到底是誰?先別說,讓我猜猜……夏問曦?你是夏問曦嗎?夏禮安那老東西的女兒?”
“你給我閉嘴!”沈木兮冷著臉。
薄雲岫眉心微蹙,不動聲色的站在她身邊。
“夏禮安他謀逆造反,按律當斬!”洛南琛瞧著薄雲岫,“還是你身邊這位親自下的手!離王殿下,您親自監斬老丈夫,不知有何感想?”
沈木兮咬著後槽牙,“都是拜你們所賜,如今卻還敢提,果真是心狠手辣的牲畜,你們這樣的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夏姑娘?”洛南琛眉開眼笑,“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爹當年……”
沈木兮疾步上前,抬手便是一枚銀針狠狠紮下,速度又快,下手又準。
剎那間,洛南琛眥目欲裂,渾身青筋皆凸,“你……”
“看樣子你是斷了一臂還不覺得疼,那我成全你,把你這輩子都沒嘗過的疼,如數奉上!”沈木兮又取了一枚銀針,慢悠悠的紮下去,“好好感受吧,血液逆流的滋味,你定然能記住一輩子!” “夏、夏問曦!”洛南琛痛苦著嘶吼。
“現在輪到你了!”沈木兮站在鍾瑤面前。
鍾瑤冷笑,“都以為當大夫的慈悲為懷,沒想到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跟我們似乎也沒什麼區別。沈木兮,我如今被縛,你趁人之危,也不怕人笑話!”
“別拿那些框框來要求我,我沈木兮死過一次,可不在乎那些!何況此處也沒有旁人了,都是自家人,怕什麼笑話?”沈木兮將針包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面色平靜的打理著,“對付歹人,若還用君子之法,豈非自討苦吃?鍾瑤,你可聽過一句話?”
她取了一根細長的金針,“佛能渡人,亦需降魔。”
“你要幹什麼?”鍾瑤駭然。
金針很長,足足有一掌長度,若是刺進身子,只怕是要疼死的。
洛南琛痛苦的哀嚎還在耳邊迴響,鍾瑤此刻的心情,幾乎可以用心驚肉跳來形容。
沈木兮就是故意的,有洛南琛作例,看鐘瑤還敢不敢嘴硬!
“他呢,是血脈逆流,所以疼得跟拆骨一般。你呢是個女子,若是血脈逆流,萬一爆了可就不好看了,所以我想了個法子。當初我吃了你的虧,就是因為你欺負我不會武功,不是嗎?”沈木兮笑得溫和,“在我問你話之前,我得先討點債,免得一個個都以為我好欺負!”
“你、你要作甚?”鍾瑤慌了,“我還懷著陸歸舟的孩子,你就不怕……”
“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又忘了我沈木兮是個大夫呢?”她無奈的搖頭,“記性不好,也得治!”
燭光裡,金針灼灼金華。
“我知道下手輕重,不會拿孩子下手,我可沒你們那麼卑鄙!”一想起當日,他們準備對郅兒下手,沈木兮就打心裡恨得牙根癢癢,動她的兒子,真以為她這個當孃的好欺負?
尖銳的疼痛襲來,鍾瑤撕心裂肺,“沈木兮,我要殺了你,沈木兮,啊……”
“金針斷脈,原是來日可續。但是我這人比較記仇,你恃強凌弱,仗著武功好欺負我們母子兩,還傷了小棠,我自然要廢了你!”沈木兮捏著金針,猛地推進鍾瑤的體內。
剎那間的歇斯底里,連黍離都覺得心肝直顫,沒看出來,沈大夫下手還挺狠……
第二根金針取出的那一瞬,沈木兮冷眼睨她,“這一針再下去,你的武功便算是廢了個徹底。但是我可以給你機會,你且回答我幾個問題便罷!”
“沈木兮,你妄想!”鍾瑤渾身上下,冷汗淋漓。
“我師父的屍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