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崇為長子,薄雲岫為次子,老四薄雲鬱,他們三個都是在太后膝下長大的。
薄雲崇和薄雲鬱是親兄弟,薄雲岫的母妃是南貴妃,可惜天不假年,南貴妃早逝,所以先帝便將薄雲岫寄養在關太后膝下。
諸多兄弟姐妹之中,老四薄雲鬱性子最溫和,先帝最不喜歡的就是他。
大概是老四性子太平和,最不像先帝。 “可偏偏,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跑了!”他音色沙啞,“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我的死活都不管了!你說過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你騙了我!”
沈木兮的眼淚“吧嗒”一聲落下,“明明是你騙了我,是你負了我。你說過要和我白首,可最後那麼多的女人,你讓我怎麼信你?你說你要娶我,可你先娶了魏仙兒,還有了孩子,即便那是四皇子的女人和孩子,可你有過解釋嗎?沒有,一句都沒有!”
薄雲岫呼吸急促,“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罷了!”
“夏家出事,你瞞著我,現在你說你出事,瞞著我也是為了我好?”沈木兮笑得淚流滿面,“薄雲岫,我夏問曦連死都不怕也要跟著你,在你心裡,便是如此不能與你同甘共苦之人?到底是誰不信任誰?”
遠遠的,一排眾人悉數托腮,看著坐在牆頭邊哭邊吵架的兩個人。
“為啥要坐在牆頭吵架呢?”念秋不解。
一大早過來,誰知道就看了這般好戲,關毓青自然是要湊熱鬧的。
念秋將剛買的瓜子取出,眾人乾脆坐在欄杆處,邊嗑瓜子邊討論那頭的話本子。
“依著小妹的性子,她對薄雲岫很牴觸,若是能下地,早就跑沒影了,還能跟人好好說話嗎?”夏問卿輕嘆著搖頭,“也是皇上的法子好,先困住,再深入。”
關毓青與念秋齊刷刷扭頭看他,“皇上果然英明!”
“皇上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下來?”阿落湊上前,“夏公子,主子怕高,總待在上面也不是個事兒!”
夏問卿皺眉,“總得說開吧?不然咱們集體沒好日子過。這兩人抬頭不見低頭間,見面就黑臉,我瞧著都心肝顫。當年的事情說到底都有錯,一個不問,一個不說,怪得了誰?最可憐的是郅兒。”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夏問卿,默默的倒吸一口氣。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相信我家小妹不是這麼容易見異思遷之人,瞧沈郅的年紀,最多是她離開東都之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那麼快就冒出個孩子。”夏問卿解釋。
關毓青搖頭,“王爺還不如你的腳趾頭,真是悲哀!”
夏問卿張了張嘴,他不是這個意思!!
阿落輕嘆,“主子心裡苦,王爺這些年也不好受,如今好不容易重逢,又不肯把話說開,讓人瞧著都急死了!奈何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們總覺得對方欠了自己一個對不起,卻未想過當年那麼多的事兒摻合在一起,哪有這麼多的周全。”
“命運弄人,能活著就不錯了!”夏問卿搖頭,“不相擁而泣,卻坐在牆頭吵架,倒也是稀罕!”
“就跟茶館裡看說書似的,不過這個更好看!”關毓青嗑著瓜子,“都別吵了,影響我看戲。”
夏問卿皺眉,薄雲岫的後院,進的都是些什麼女人?
關於信任的問題,兩個人吵夠了,回頭想想,其實是彼此互不信任,誰都沒信任過誰,所以誰都不佔理兒,誰都怨不得誰。
“以後,我不會瞞你。”薄雲岫軟了音色,“你……能不能說話算數?”
沈木兮狠狠拭淚,“什麼話?”
“那年你坐在這牆頭,說的話!”他還是死揪著她的糗事不放。
“那你是要娶還是要嫁?”她紅著眼睛問。
薄雲岫認真的想了想,“都可以。”
“……”
解開心結非一朝一夕之事,七年……存了七年,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不過眼下,薄雲岫有件事要好好查查,關於當年那碗把她逼走的紅花,有個人,興許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