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仙兒冷不丁吃痛,當即縮了手,手背上清晰的齒痕,伴隨著鮮血一點點的滲出來,她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的兒子,“鈺兒,你幹什麼?我是你娘,你竟敢咬我?”
沈郅喘不上氣來,薄鈺伸手便扯下了布團。
如此,沈郅終於透了口氣,脖頸上辣辣的疼,讓他整張小臉都擰巴了起來,這魏仙兒下手太狠,雖然沒掐死他,但是傷及了咽喉部位,估計這幾日,沈郅吃飯、說話,哪怕咽口水都會覺得疼痛難忍。
還不等魏仙兒反應過來,薄鈺面無表情的去解沈郅身上的繩子。
“鈺兒!”魏仙兒面色狠戾的拽住了薄鈺的雙手,“他是我們的仇人!鈺兒,你忘記娘跟你是怎麼落得今日的下場嗎?鈺兒,你是不是被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了?你看清楚,他死了,我們才能回到離王府,只有他和沈木兮都消失了,我們才能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薄鈺沒理她,狠狠掙開她的手,繼續去解繩子。
“薄鈺!”魏仙兒面目猙獰。
薄鈺猛地一顫,許是想起了什麼,身子駭然縮成一團,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他瞪大眼睛,驚恐的盯著眼前的魏仙兒,脊背貼在了冰涼的假山處,死命的靠近沈郅。
沈郅知道,薄鈺這是害怕了,如此神情,跟當初被母親接回來時的樣子,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薄鈺,別怕!”沈郅聲音沙啞,咬著牙低低的說,“別怕!”
薄鈺忽然抱住了沈郅,渾身都得愈發厲害。
魏仙兒笑得冷冽,“果然,沈木兮該死得很,她迷住了王爺,如今還教壞了我的兒子,是想讓我一無所有,痛苦一生?我不會讓她如願的。”
音落瞬間,魏仙兒一巴掌扇開薄鈺,快速抱起了沈郅,抬步就朝著荷池走去。
薄鈺被扇倒在地,赫然晃了晃腦袋,抬眸間愣了半晌。
不遠處傳來極力壓制的嘲笑聲。
“都不用小公子動手了!”
“淹死他!”
“小雜種,活該!”
“他既然要護著薄鈺,跟咱們公子作對,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
“錯,是自尋死路,一個野種罷了,無權無勢,還敢那麼囂張。”
“哼,他不是能耐嗎?救了狼,餵了虎,簡直痛快!”
救了狼,餵了虎?!
沈郅瞪大眼睛,嗓子裡發出嘶啞的聲音,“你別殺我,不要殺我,我娘救過你救過薄鈺,你放開我……”
“去死吧!”魏仙兒欣喜若狂的將沈郅拋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兩聲“撲通”響,連魏仙兒都愣了,“鈺兒,你幹什麼?”
薄鈺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托起沈郅遊向岸邊,“你莫掙扎,不然會拽著我一起沉下去!”
沈郅嗆了兩口水,聽得薄鈺這話,猛地醒了神,“你、你好了?咳咳……”嗓子疼得厲害,又嗆了水,再想說話,已是不能。
好了嗎?
薄鈺不知道,被自己的母親一巴掌打醒,算好?還是不好?但他知道,如果沈郅死了,自己一定不會好。
救了狼,餵了虎!
那是以前。
到了岸邊,還沒能薄鈺把沈郅推上岸,匍一抬頭,便瞧見了高高舉起大石頭的魏仙兒,驚得薄鈺慌忙將沈郅推開。大石頭嘩的一聲砸在了兩人中間,頓時激起巨大的浪花,狠狠濺了二人一身。
拽住沈郅,薄鈺只能遊離岸邊,一手託著沈郅,一手解開沈郅的繩子,如此沈郅才算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