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防備!”步棠面色微沉,“昨晚發生了太多事,我一時半會的沒辦法說清楚,沈大夫,你給我點時間,我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就別問了。”
“這半個月以內,絕對不能動手,否則你這條胳膊可就廢了!”沈木兮叮囑,“記住了嗎?”
步棠不說話,她原就是活在刀尖上的人,若是拿不動劍,等於要了她的命!
“如果你不想這輩子都拿不了劍,最好聽我的!”沈木兮可不是在威脅,“這幾日你便住在這裡,方便我照顧,莫要再東奔西跑!”
“我……”
“不許拒絕!”沈木兮直接打斷步棠的話。
步棠有些仲怔,發愣的盯著沈木兮,半晌沒有吭聲。
“我去看看你的藥煎好了沒。”沈木兮抬步出門。
合上房門,步棠拭去額頭的冷汗,依舊沉默。
阿落在後院煎藥,“沈大夫,你不覺得小棠有點奇怪嗎?她武功那麼好,就算有埋伏,也不至於傷得這麼重。還有,昨天夜裡……”
“昨天夜裡,大批的軍士往城外湧,小棠也是在城外受的傷,我亦有此擔心,才會讓她留在醫館裡不要亂跑。這裡是離王府所置,沒人敢輕易搜查,對她來說是再安全不過的。”沈木兮拿了筷子,仔細撥弄著藥罐裡的藥材,“小棠救過我,我不能看著她出事。”
不管步棠受傷,是否跟昨晚軍士出城有關,步棠始終是步棠,那個救過她,幫過她的步棠。
阿落點頭,不再多言。
因為湯藥裡放了點安神的成分,步棠吃了藥便睡著了,阿落在旁看著,免得步棠醒來會悄悄離開。春秀既不懂抓藥,又閒不住,過午便去街頭溜達,總愛四處找點小玩意,帶回去哄沈郅高興。
“聽說沒有,昨天夜裡,城外的月老廟鬧騰得好生厲害。”
春秀正靠在街頭的廊柱上啃著滷豬蹄,一聽這話,當即豎起耳朵。
“說是鬧了鬼,白衣女鬼!”
嚼著蹄筋,春秀眨了眨眼睛,月老廟裡冒出個女鬼?那月老還不得跟女鬼打起來?東都的老百姓,真能胡謅,這種話也能編得出來。
“可不是,聽說折了不少兵。”
蹄筋下肚,春秀舔了一下唇角的油花,這麼說昨晚的確死人了?會不會跟小棠有關?思及此處,春秀扭頭,瞧著一旁嚼舌頭的兩個長衫男子。
一人道,“我聽說的可不是白衣女鬼,是貓妖!”
“不對不對,是白衣女鬼,不是貓妖!”另一人爭辯。
春秀啐一口嘴裡的豬骨頭,壓著聲音衝二人問道,“到底是女鬼還是貓妖?”
“女鬼!”
“貓妖!”
“哎呦,是女鬼!”
“不對,是貓妖!”
春秀翻個白眼,“兩傻子!”
“哎,你怎麼罵人呢?”兩人衝著春秀吼。
春秀懶得搭理,遇見這種事,得趕緊回去告訴沈大夫,若是真的跟步棠有關,沈大夫必須早作防備。只是這一會貓妖一會女鬼的,到底哪個是真的?
又或者,兩個都不是真的?
阿落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權當是聽春秀說書。
“我說的是真的!”春秀拍大腿,“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現在大街上的人都在議論呢!一會說是女鬼一會說是貓妖,雖然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都是真的!”熟悉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孫道賢瀟瀟灑灑的進門,狗腿子德勝手裡端著一碟糕點,身後的奴才還捧著杯盞,真是走哪都是爺,伺候得孫道賢,近乎四肢退化。 醫館裡沒人歡迎這位浪蕩的世子爺,奈何世子爺臉皮厚得很,來了就坐,坐下就吃,全然不拿自己當外人,看眾人的眼神,就好像看自家的家奴一般。
沈木兮示意春秀和阿落別緊張,這是離王府所置醫館,料孫道賢也不敢造次。
“我告訴你們,昨夜的事,我最清楚!”孫道賢雙腿翹在看診的桌上,身子倚著椅背,煞有其事的望著眾人,“昨兒夜裡,有訊息說關傲天就在城外的月老廟裡,王爺親自指揮,率眾出城。哪知道這是個陷阱,有人看到了白影,還有人聽到了很多的貓叫聲。”
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