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風熱病症不少,夏日裡貪涼,傷身不易好,最後只得來醫館抓藥。
到了傍晚時分,春秀進宮接孩子,沈木兮便領著阿落回離王府。
經過街頭的時候,阿落忽然捂著口鼻道,“街上怎麼也這麼大的味兒?”
沈木兮也注意到了,這味兒像極了後院裡死貓的味兒,難不成是夥計沒把死貓拿出去埋了,隨便找了個街角便丟下?環顧四周,也沒見著。
“真是奇怪,昨兒都沒有。”沈木兮道。
阿落頷首,“我去問問!”
須臾,阿落回來,喘著氣道,“我問過了,說是昨兒夜裡,有死貓跑進了院子,死在了店裡頭。可見,不只是咱們一家進了死貓!”
“哪來那麼多的死貓?”沈木兮好似想到了什麼,“那貓……”
“全都沒有眼珠子,是瞎貓!”阿落早就想到沈木兮會問,是以去打聽的時候,便刻意留了個心眼。
沈木兮一聲嘆,“真是奇怪!”
“這貓死了便死了,為何味兒那麼大?”阿落不明白。
“走!”沈木兮拽著阿落進了一家鋪子。
大批的軍士在街上奔跑,甲冑聲、腳步聲,聲聲震人心,惹得百姓駐足,紛紛探頭瞧熱鬧,一時半會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木兮和阿落也跟著出來,站在鋪子前,瞧著這陣勢,各自對視一眼,緊趕著便回了夜王府。
街上不安全,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進了問夏閣,薄雲岫和黍離都不在,沈木兮直接進了藥廬。
“沈大夫?”阿落蹙眉,瞧著沈木兮將瓷瓶裡的黑血倒進了煉丹爐裡,“你這是做什麼?”
這血,還是從貓屍上得來的。
沈木兮當時進了鋪子,將貓開膛破肚檢查一番,外皮看著剛死的貓,實則內臟早已腐敗不堪,所以這貓瞧著剛死,卻臭成了這樣。
“外皮不爛而內臟腐敗,足以證明這些貓絕對是被人豢養或者是拿來做了宿主。”沈木兮蓋上煉丹爐,仔細的擱在角落裡,“這東西若是明日發生異常,就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阿落心裡擔慮,“沈大夫,若是真的有異常,那該如何是好?”
“那就得知道,這些瞎貓是哪兒來的。”沈木兮有些頭疼,“對了,你去問問,外頭是怎麼回事?我估計跟關家的事兒脫不了關係。”
“欸!”阿落點頭,快速離開。
那麼多的軍士往外湧,說不定是找到了關傲天的下落。
薄雲岫和黍離徹夜未歸,第二天一早,卻是步棠身上染血的躲在醫館二樓的房間裡。
初見時,阿落差點失聲尖叫,所幸步棠快速捂住她的嘴,“別出聲,去把沈木兮給我找來!”
步棠武功之高,甚少遇見敵手,是以沈木兮聽得阿落來找,著實嚇了一跳,緊趕著便拎了藥箱上去。乍見步棠肩頭的血,沈木兮面色一緊,“這是劍傷!” “是啊!”步棠面色發青,坐在那裡任由沈木兮快速解開她的衣襟。
傷口很深,皮開見骨。
“還好,若是再深那麼一點,你這肩胛骨都要被砍斷了!”沈木兮神色凝重,“忍著點,我先給你清洗傷口,再給你上藥,會很疼!”
從傷口的形勢來推斷,應該是昨夜傷的,這會血液凝固,足見耽擱了不少時間。
“你這是怎麼回事?”沈木兮問。
步棠冷汗涔涔,卻是面不改色,“昨晚在城外,遇見了伏擊,人在江湖走,多少會有仇敵,受傷是在所難免,沒什麼大礙!”
阿落瞧著步棠血淋淋的傷口,全身汗毛直立。
沈木兮心有餘悸,步棠的傷口很深,剛好傷在右肩位置,可見對方是想直接廢了步棠的右手,奈何步棠輕功極好,這才逃過一劫。
待包紮完畢,沈木兮便讓阿落去煎藥。
屋子裡只剩下沈木兮和步棠,有些話便可敞開來說。
沈木兮取了一件乾淨的衣裳遞給步棠,總不能一直穿著染血的衣裳,否則會被人懷疑,“你說實話,誰傷的你?小棠,你武功那麼好,不是誰都能近你的身,除非是你沒防備,或者那人武功遠勝於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