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沈木兮被推得撲在了地上。
電閃火石間,馬聲嘶鳴,步棠飛身落下,一掌拍在馬脖子上,緊接著縱身而起,抱著馬脖子猛地一個過肩摔,直接將馬撂倒在大街上。
速度之快,快如閃電。
沈木兮爬起,拽著被嚇得身子發軟的阿落起身,“阿落,傷著沒有?”
“沒、沒有!”阿落呼吸微促,身子冷得厲害,“就是有點、有點嚇著了!”
心窩砰砰亂跳,可不嚇著了嗎?
“步棠,謝謝!”沈木兮安撫了阿落,這才如釋重負的鬆口氣。
可步棠的眼神卻狠戾得可怕,這匹馬是從街尾跑出來的,當時速度很快,她就站在不遠處,原是沒注意,等到馬蹄聲起,她才看到有人快速跑進了巷子裡。
若非擔心沈木兮的安慰,她一定會去追那人。
“這馬不太對頭!”沈木兮方才意識到,她跟阿落原本快走到街邊了,馬忽然扭頭就衝著她奔來,“口吐白沫,似乎是吃了什麼。”
驀地,步棠皺眉,“你這衣服上是怎麼回事?”
“什麼?”沈木兮不解,回頭望著自己身後的衣襬,好像有點斑駁之色。
“這是什麼?”阿落問。
沈木兮也不知道是什麼,三人還未多說,便有巡城的官軍快速趕到,聽說這兒有瘋馬傷人,他們自然得管,二話不說就把馬拖走了。
“先回醫館吧!”沈木兮也沒想太多,這種事說是巧合,亦沒什麼問題。
步棠原是想開口的,後來想想也就算了,沈木兮安安心心的開著醫館,無謂讓她為這種事憂心,若是真的有人搗鬼,還是自己去慢慢調查為好。
東都的醫館裡哪有什麼女大夫,沈木兮算是頭一遭,何況這醫館還是離王府著人開設,是以老百姓皆格外好奇,說是來看病,多半也是想看看這位,離王府出來的女大夫生得何種模樣?
醫館很是熱鬧,沈木兮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一直到了午後時分,沈木兮才空閒下來,與阿落一道上了二樓休息。
步棠一直沒敢走,怕再有什麼突發事情。
“今兒多虧有了你,不然我跟阿落可都要倒黴了!”沈木兮笑著坐定。
“你身上的那塊東西到底是什麼?”步棠問。
沈木兮若無其事的笑著,“沒什麼,大概是沒洗乾淨,你莫在意。”
見她這麼說,步棠便點了頭,權當她所言是真,“以後出門要小心,東都看似繁庶,實則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髒東西,這兒不是湖裡村,人心沒那麼簡單,不是你不害人,別人就不會害你!”
沈木兮面色微恙,“你說,湖裡村?”
許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步棠忙解釋,“哦,是陸歸舟說的!”
其實步棠不解釋反而沒那麼惹人多心,這一解釋,倒是多了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好在沈木兮並不計較這些,這世上能真心拿命換你的原就不多,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救你總是真的。總好過那些表面上處處為你著想,實則是利用你,甚至於背地裡想殺了你的人。
“對了步棠,你和陸大哥是怎麼認識的?看上去好似很熟悉。”沈木兮坐定,因著沒什麼時間做飯,阿落去隔壁的飯館裡點了飯,稍瞬做好了,會讓飯館的夥計送來。 步棠猶豫了一下,“我不過是個行走江湖之人,陸歸舟的生意做得那麼大,所以偶然間結識,覺得此人頗為俠義,頗有仁心,就成了至交好友。當時他託我去救人,我想也沒想便答應了,誰知你竟是個大夫。我步棠此生最敬重的,便是你們這些救死扶傷之人。”
理由一大堆,倒也說得過去。
沈木兮點了頭,這話題算是就此揭過,與其逼得人說謊,還不如彼此留下最初的好印象。
步棠忽然覺得,當年那個火海里將死的女子,變得讓人有些期待,時隔七年,愈發聰慧過人。
醫館漸漸步入正軌。
但是沈郅的日子卻沒那麼好過,南苑閣裡都是官家子弟,且是一品官宦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