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音怔住了,見樂衡似要發火連忙按住了他的手,她掃了一眼*的揚著淺笑的燕無寄,腦子一熱拿過酒杯便一飲而盡。
那酒水很是辛辣,蘇鸞音喝得太急被嗆得痛不欲生,心口一陣陣的熾熱卻咳都咳不出來。
“阿音,你沒事吧?”
樂衡心疼的撫摸著蘇鸞音的脊背,眼神逐漸冰冷。
“阿音身體不適,恐擾了王爺和各位賞櫻的雅興,我先帶她離開了。”
樂衡直視著燕無寄,褐色瞳孔中倒映著漫無邊際的怒火。
燕無寄冷笑,高傲的凝視著青筋暴跳卻敢怒不敢言的樂衡:“本王今日想要請蘇郡主一同遊園,你可同意?”
蘇鸞音聽得宛如晴天霹靂,她自然不願意和燕無寄關聯太多,不等樂衡說話就彎了腰作揖道:“七王爺言重了,民女才疏學淺,不懂詩詞歌賦,不敢冒犯王爺。”
“蘇鸞音,看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忘記了?”
燕無寄意有所指,眼神迷離危險,看得蘇鸞音一陣發怵。
樂衡捏緊了拳頭,額頭隱忍得直冒冷汗。
“阿衡,我們走吧。”
蘇鸞音唯恐待下去節外生枝,著急忙慌的拉住他的袖子頭也不回的出了園子,每走一步她都能察覺到燕無寄的眼神越來越鋒利刺骨,讓她喘不上氣來。
賞櫻之行被燕無寄一攪只能草草結束,蘇鸞音不禁心情低落。
上了馬車,樂衡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卻仍是笑不出來,只偏頭望著別處。
“阿衡,我和燕無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太在意了。”
此刻的蘇鸞音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半靠在樂衡身邊委屈的低著頭解釋道。
“我相信你。”
樂衡嘆了一口氣,他不忍心責備蘇鸞音。
他只是不安,身為一個男人,他深切的感覺到燕無寄的話不僅是在刻意的挑撥是非,他那一雙眼睛裡面還裝有霸佔蘇鸞音的慾望……
蘇鸞音和樂衡離開之後,燕無寄也裝模作樣的和眾人賞了櫻花,吃過午飯才心滿意足的啟程回宮。
挽春園的後面是一片崇山峻嶺,嶺下最為高大茂盛的櫻花樹已經抽出了嫩芽,這時鈴鐺聲音一陣響動,華美精緻的馬車映入眼簾,一個俊秀高大的黑衣男子扯緊韁繩喝了一聲停,燕無寄一改方才嬉笑胡鬧的模樣,走過去一本正經的問:“事情辦得如何?”
“王爺交代的事情查到了些許眉目——蘇將軍的髮妻白秋怡本是巫莊的大名鼎鼎的神醫,五歲開始便學習煉蠱煉毒,她十五歲那年巫莊飛來橫禍,大火滔天,一神秘人把她救起,把她帶到了皇城,聽說當時她被救時,手裡拿的就是《對月泣美人》圖。”
“就算知道《對月泣美人》圖十年前就出現了又如何?”
燕無寄滿不在乎的抿嘴。
當初燕無寄闖入蘇家盜畫,無非就是道聽途說想要一睹上古舊畫的風姿,昨晚得幸親眼所見,發現也不過是比平常的畫作多了幾分神韻罷了。
“那一場大火把巫莊燒成了灰燼,只有白秋怡和古畫存活下來,王爺難道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黑衣男子看看四周,確認無人後又壓頂了聲音。
“為什麼?”
燕無寄不解,小腿一蹬穩穩的上了馬車。
“江湖近日有一個傳聞,說《對月泣美人》圖隱藏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白秋怡之所以會在其中下蠱,是因為她想要壓制這股力量然後找尋機會發揚巫蠱之術,幫助蘇明安排除異己,爭權奪利。”
男子正對著燕無寄坐在馬車的木架上,他眉宇間有些擔憂。
“一副美人圖鬧得滿城風雨,看來是本王大意了。不過白秋怡能從巫莊活著出來也算是塊硬骨頭,至於救她的神秘人,繼續去查。”
燕無寄聽了意外的挑起了眉頭,而後冷笑著用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茶案。
“屬下明白,接下來王爺有何打算?”
“如今美人圖就在本王手裡,白秋怡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她的女兒蘇鸞音,或許可以成為本王的一把利劍。”
燕無寄垂眸端起一杯茶,雲淡風輕的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