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淅瀝瀝下著小雨,一匹白馬,一位離人,一曲愁腸寸斷的悲歌。
趙匡燕在煙雨空濛中漫無目的的走著,雨水無情的打在她的臉上,冰冷刺骨。她的眼睛是溼潤的,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一席長髮和那長長的披風緊緊貼在一起,倩麗的身影此時顯得單薄、孤寂。
她的心一陣陣絞痛,孤獨無助的她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只有身後的那批白馬陪伴著她,白馬的背上冒著熱氣,不時抖動著身上的雨水。
曾經的山盟海誓,曾經的海枯石爛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麼蒼白,那麼無力。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八年相知,八年愛戀,其間多少歡笑,多少淚水?只一句冰冷的“我不認識你”就全部煙滅灰飛。
冰冷的雨滴無情地打在她的臉上,可是,她卻渾然不覺,因為她的心比冰雨還冷。
(此時,悽楚的音樂響起:縱,有一柄絕情的劍,斬不斷,這情絲,藕斷絲連。縱,有一顆冰冷的心,忘不了,這愛戀,夢繞魂牽。一路走來,多少歡笑,多少淚眼,十年生死兩茫茫,曾經許下的諾言能否兌現?意亂情迷,美人的淚,苦澀了滄海;豪情萬丈,英雄的血,染紅了桑田。山川含情水含笑,痴心無悔走天涯,是愛是恨,問蒼天!
……
後漢皇宮。
太后李三娘召見樞密使郭威。
“雀兒,你是先皇帝和哀家最倚重的老將舊臣,按理說,後宮不幹朝政,這是先帝定下的規矩。可是一方面,三鎮叛亂久伐無功,財物用度耗費甚巨;另一方面,皇帝年幼,又貪玩好動,朝中元老雖表面不說,但其實他們心中頗有微詞。值此外患內憂之際,哀家深感擔憂!唉!”
太后說道這裡,不禁黯然落淚。
郭威見狀,大驚,乃上前跪拜,聲淚俱下曰:“太后請萬萬保重聖體,大漢之江山社稷還要倚重太后庇佑啊!千萬別過分傷心啊!太后和先帝待臣如子嗣,這份大恩大德,臣雖萬死猶不能報。臣不才,願效犬馬之勞,為太后和皇上分憂解難,萬死莫辭!”
“雀兒,快起來,坐。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先帝沒有看錯你,哀家沒有白疼你!”太后拉著郭威的手,讓他起來坐著說話。
郭威感激涕零,道:“時至今日,臣威老之將至,太后老佛爺仍不忘就情,稱威之小名,足見太后您沒把臣當外人,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臣自當撲湯蹈火,肝腦塗地。”
“知哀家者,雀兒也!那哀家也不和你繞彎子。”太后說道。
“太后,您請說!”
“雀兒,自從鳳翔、永興、河中三鎮叛亂以來,以河中李守貞父子最為甚。白大人(白文珂)久伐無功,朝中傳聞是白大人和慕容彥超將軍不合,互相節制,長此以往,哀家唯恐生變。你是兩朝元老重臣,又把握軍機重權,軍中將士多聽你號令。今天哀家詔你來,就是希望你堪此重任,親自前往河中,討伐李守貞父子。只要破了李守貞,那鳳翔的王景崇和永興的趙思綰成不了什麼氣候,就會不攻自破。如果不是到了危機存亡之際,哀家也不會動你這顆國之柱石、定海神針啊!”李太后意味深長地說道。
“太后,有你這句話,臣郭威定當立即發兵,前往河中。如果不能將李守貞父子的人頭提來見您,臣絕不再踏進京城半步!”郭威激動地說道。
“雀兒,哀家相信你,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盡力而為就行。只是不知道那於清現在何處,如果有他助你一臂之力,事情就好辦多了。”
郭威離開懿寧宮,立即作手準備討伐李守貞之事。
次日,皇帝下旨,詔令樞密使郭威為西面軍前招慰安撫使,節度諸軍,前往河中坐鎮指揮討伐李守貞父子。
這次出征,右監門衛大將軍郭榮、護聖都指揮使趙弘殷及其子趙匡胤均隨徵。
就是這次戰爭,徹底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