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最冰冷的話,卻讓這些流著眼淚的少年興奮的幾乎跳起來。
無意義的音節伴隨嘶吼發洩在山野。
有人在唱著緬語歌,有人生澀的吼著一條大河波浪寬。
趙建永站得筆挺。
“立報國之志、鑄忠誠之魂、育正義之氣、聚公道之義!”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念著這些熟悉到骨子裡話,居然會有流眼淚的時候。
這樣的隊伍,好熟悉。
那些興奮的興趣落在魏瑕眼裡。
他只是託著下巴,眼神落寞的看著這些歡欣鼓舞的兄弟。
心疼最難掩飾。
我的弟兄們。
我的那些從來都沒人愛過,愛得起的弟兄們。
我愛你們。
因為你們很好。
你們沒爛。
我們都沒爛。
很好。
這就很好。
他忽然低頭,沒了指紋,疤痕遍佈的雙手捂著眼睛,嗚嗚的哭出聲來。
索吞聽到聲音,轉頭看著扎著麻花辮的姐姐安靜的靠過去。
金月埃對魏瑕遞了一張紙。
或許是覺得丟臉,魏瑕伸手推開了。
魏瑕聲音恍惚,悶悶的,帶著刻意疏遠。
“別靠我那麼近。”
“我身上死人氣息太重了。”
“你那麼年輕......不要靠我那麼近。”
那一刻的金月埃逆著光,像一株生機勃勃的野草。
她柔和的張開手臂,抱住魏瑕孱弱的骨頭,臉紅得厲害。
金月埃的弟弟索吞第一個嗷嗷怪叫起來。
其他青年軍的孩子們一邊擦淚,一邊起鬨。
“在一起,在一起!”
魏瑕不敢看那雙眼,哀求的看著趙建永,自己的戰友。
趙建永吹著口哨,挑眉,也跟著‘叛變’。
“在一起!”
魏瑕想要掙扎,最真實的體溫讓他覺得不安,甚至有些惶恐。
但現在的他太虛弱,以至於掙脫不開那個女孩的擁抱。
他只能在這個懷抱裡低頭,羞愧的盯著碰毒的身軀,臂彎上明晃晃的針孔時刻都在提醒他。
自己是個毒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