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這時氣得臉色煞白,罵道:“都瞎了你們的狗眼,鵬舉,給我砍死這些狗東西,全都砍死!”
“你,你敢拒捕?”差役首領臉色一變:“好惡徒,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此刻立功心切,持刀向前一揮:“都給我拿下這個惡徒,若有反抗,砍死勿論!”
這隊差役共有十人,剛才他們都看清楚了,那黑麵人手上持的是禮部的接行令,這人是禮部的官員,應該是負責接待那些番人的,如今番人在相國寺內被打傷,他們這些負責巡邏的差役也有責任,這時就都想著戴罪立功。
看著差役衝上前,趙檉皺眉道:“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要拿人,師弟不必留手!”
得到趙檉的話語,岳飛心中鬆下一口氣,本來看著這些官差,他還不知道怎麼辦,畢竟這不是那些番人,不好下手,那些番人他也認出是女真,打了就打了,可差役們卻都是開封府的。
這些差役即便拿了兵刃,可又怎會是岳飛的對手,何況岳飛手上也有了彎刀,不過幾個照面的工夫,就也被打倒在地,有兩個身上還見了傷,鮮血流淌一地。
短鬚的哪裡料到對方這般兇殘,頓時嚇得“噔噔噔”倒退了幾步,黑臉的伸出手指著岳飛顫抖道:“你,你想造反不成!”
趙構這時再也忍不住,讓趙棫扶他過去,抬手就給黑臉的一個嘴巴:“我看你才要造反!”
黑臉的捂著腮幫子:“你敢打朝廷命官?”
趙構罵道:“不認識我也就罷了,居然連我二哥都不認得,你算個狗屁的朝廷命官!”
趙棫在旁也抬腿給了他一腳,將他踹倒:“該死的狗東西,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你們,你們……”短鬚的這時才感覺不對,他倆一開始注意的都是岳飛,岳飛穿的是青藍布衣,身上也沒什麼值錢配飾,瞅著就和市井平民無二。
趙構和趙棫兩個站在前面倒也瞅了眼,只是剛才趙構被揍,鼻青臉腫,混身都是土塵,頭上的發冠都丟的不知去向,趙棫則是自出宮之後,就變得懶散起來,尤其接了書局東家的位置,有時就在書局中住,沒有丫鬟照料,便是有些邋遢。
可後面幾人此刻仔細看,卻越看越心驚,這肯定不是平民百姓,甚至也不像富戶家的子弟,怎麼看都像衙內!
這可壞了,黑臉和短鬚都覺得不妙,怕是弄出什麼誤會來了,短鬚的立刻喊道:“我們是禮部的!”
正常來講,前年趙檉剿滅王慶後道君皇帝開慶功宴,東京七品以上官員都去參加,這兩人應該認得趙檉,可那時他倆並沒有七品,只是一個八品,一個從八品,並沒有資格參加宴會,所以不識得趙檉。
趙構摸了一把腫脹的臉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對著兩人罵道:“打的就是你們禮部的!”
皇子們大多對禮部印象不好,因為皇宮中的大小儀式和外面的一些祭典都由禮部主持,很多時候又站又跪的要好長時間,所以從小就都在心中腹誹禮部官員,恨他們不能把時間縮短些。
趙構這時瞅了瞅四周,自家腿疼,便叫趙棫去廊下撿一根師太們丟下的扁擔,然後操在手中就打。
黑臉的本來就坐在地上,頓時吃了一頓扁擔面,直打得頭破血流,短鬚的見狀想跑,卻被趙棫抓住。
趙棫也不會什麼武藝,就是拳打腳踢,也將這人打趴在地上。
出了口氣後兩人這才回頭看趙檉,卻聽趙檉冷冷地道:“你倆也太沒出息了!”
兩人都是一呆,不明白趙檉什麼意思,只見趙檉伸手指向那些女真人:“把這些化外蠻夷,全都廢掉!”
黑臉和短鬚的禮部官員聞言差點暈過去,都大喊道:“不要啊千萬不要,你們是哪家府上的公子,這可是要闖大禍的……”
趙構也不由心中一驚,雖然這些人打了他,死一百個來回都不為過,但親手廢人這種事情可從未做過。
不過他咬了咬牙,操起扁擔就往一個女真人腿上打去,誰知道用力過猛,那女真人“嗷”地一聲叫,扁擔竟然從中間斷了。
趙檉皺眉看向岳飛道:“師弟你來,不要手軟!”
岳飛道:“師兄放心,對這些賊人我怎會留情!”
他也不用刀,只是片刻間五六個女真人不是胳臂斷,就是腿折,有兩個竟然直接疼得昏死過去。
見此情景趙檉才點了點頭,這些女真人殺了和廢了其實作用一樣,甚至廢了他們才更有震懾力。
黑臉和短鬚兩人面如死灰,嘴裡喃喃道:“完了,完了……”
趙檉又看了幾息,隨後喚回岳飛和趙構趙棫,淡淡地道:“回去吧。”
一行人轉身就走,趙構還不忘回頭“呸”了一口。
短鬚的在後面哭嚎道:“你們,你們就這麼走了嗎?”
趙檉腳步微頓,接著頭也不回地道:“有什麼事叫趙楷去秦王府找我!”
兩個聞言都是一呆,只覺得五雷轟頂一般,直呼鄆王之名,又說秦王府?難道這是……
他們二人看著趙檉的背影,只覺得眼前就是一黑……
 本章完